“安安,回去吧。这件事我得从长计议。”
程双双还活着,余楠至肯定不会允许她再度回到余家,倘若要离婚…… 想到此,脑海里跳出一个人的面目。心一抽,不禁咒骂他二大爷的,现在才明白厉诚濡那天晚上说的话,原来他在提醒自己,要是真走到离婚的那一天,一定要争夺财产! 这样的话不行,不能再让余楠至再一次丢下自己,一定要先入为主,提离婚的事,让她来。 刚想离开,脚步突然一顿,要是她跟余楠至离婚了,程双双不就可以冠冕堂皇的嫁进余家舒舒服服地过着少夫人的生活? 蹙眉,越想越气,凭什么我受尽非人的折磨最后还得退出来成全他们! 季安安一脸的莫名其妙,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姐姐,你一会儿一个神情,怎么了?”
“若我离开,他将如何?”
“没怎样呢!”
短短四个字,有种致命的穿透力,道尽季寥前半生的沧桑。 从此,那些惨无人性的过往,再也不会被人提起,也只有当事人独自在黑暗中舔舐伤口。 仇,要报。 婚,要离。 季寥打定主意,叮嘱季安安后,冷着脸拾回洒落一地的信心,再次昂着头,高傲地离开塔塔尔酒店。 刚出门,王特助迎面而来,“夫人,您要去哪?”
“回余家。”
“现在余总和程双双小姐带着孩子回去了,您看您要去哪?”
感情的世界殊途同归,多少小三登堂入室,多少原配黯然离场。对于这样的挑衅,骄傲的季寥冷笑,颔首垂眸与王特助说道:“家有稀客,我作为当家夫人不回去怎么行?”
可是,王特助拦住她,“余总有交代,让您避开。”
“如果我说不呢?”
王特助人狠话不多,从车里拿出一根棒球棍递给她,“麻烦夫人把我打晕,让我有个可以交代的理由。”
倔强执拗的王特助在阳光下似个较真的孩子,季寥面上闪过一丝一丝讶然,“你有受虐倾向,对吗?”
王特助面无表情道:“没有,但如果对象是你,我或许特别享受。”
咦惹…… 季寥浑身起皮疙瘩竖起,调侃道:“真是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手下。不过纵使你怎么说,我依然不改要回余家的心。你有开车来吗?”
“有,是我自己的……”他话没说完,兜里的钥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拿了去,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打开车锁,准备进入驾驶位了。 王特助的心立马提到喉咙里,她……她会开车吗? “等等、等等……夫人您理智些。”
王特助突然窜出来,季寥受惊,猛地脚踩刹车急停打下车窗,“喂,找抽吗你,要上车就赶紧!”
“不是,先生说……” “他说是他说,敢公然带小三回家,我作为原配,难道就不能回去大闹一番?”
王特助急得要拉她下车,季寥不如他的意愿,猛踩油门,他就被迫死死抓住车门不放,被带着离开原地五十米。 那几秒里,王特助甚至已经想好自己葬在哪里了,不过季寥仁慈,还是踩下刹车停靠在路边。 她命令道:“最后一次,上车!”
这次,王特助没有矫情,颤颤巍巍地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刚坐稳,安全带还没有扎好,车子就像一支火箭窜了出去。 “夫人啊!:!”
恐惧如他,死死拽住车顶上的把手,大声求饶,“我错了,放我下车放我下车啊!!!”
“上了我的车就麻烦你坐稳扶好,没有抵达目的地,车是停不下来的。”
季寥开车不走寻常路,凡是有摄像头的地方她不走,专走捷径,捷径人少车路坎坷,不过路程要近好多。 一路上,王特助的历程坎坎坷坷,他买的这辆小车在季寥手上发挥极大的作用力,各种加速各种漂移,他当真不知道她的车技这么炫。 “夫人啊,有话好说,我一大把年纪还没有娶媳妇,不想就这么一命呜呼啊!”
“废话少说,坐稳就是。”
做过牢的女人就是不同凡响,做事不拖泥带水,连开个车都能开出和谐号的架势。 苦了王特助,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时而飞天、时而坠地、又时而迅速漂移的速度,第一次,不管作为乘客还是司机,第一次晕车,居然不顾形象地吐了。 刚吐完抬眼,就看见前方两辆小车并排而来,路就这么大,他所在的这辆车没有空隙容纳了,眼看着就要撞上,王特助两眼瞪大,心都要蹦出嗓子眼,直直大喊:“夫人啊,救命啊!”
千钧一发之间,季寥不知用什么办法使这辆车子侧着行走,以两车之间的空隙为路,就这么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只用两只轮子开了过去。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 季寥仿佛跟没事的人一样,过了那两辆车之后,又不知用什么方法把车子恢复过来,并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王特助彻底被吓晕了,等他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靠在余家大门前。 “滴滴……”她按了两下喇叭,老管家一如当年那般直挺挺地站在门口中央隔着门看她。 “夫人,先生说过,请您避开双双小姐归来的时间。”
季寥抬眼,望向余家大宅二楼上的那间房,落地窗的窗帘拉开了,余楠至就靠在窗前,怀里还抱着程双双,好似她和程双双四目相对了,程双双竟然朝她竖了中指。 “好,很好,都来挑战我的底线是吗?等着,都给我等着!”
再打两声喇叭,老管家依旧无动于衷拦在大门内不给开门,季寥扯开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方向盘一转,车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回到余家又走了,眼里布满泪水,一滴一滴落在车厢里,内心里溢满委屈和忧伤,但更多的是怨恨。 余楠至、程双双,你们给我等着哈,等我归来,一定要你们好看。 辗转醒来的王特助又一次经历来时的恐惧,他立马看向季寥,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差点被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