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楠至的手段大家见识过的,鸟大翅膀硬,曾经的傀儡有自己的想法,开始不受众人管控,想做的事就去做,这才把生意做到最大。 程厉的话引起反响,众人对他虎视眈眈,那些目光里无情无爱无恨,只有浓郁化不开的嘲讽。 他们讥笑道:“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成为我们余家的一份子,更何况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
话落,掌声起。 门口处,王特助恭迎满身戾气的季寥入门,她孤傲清高,赞赏道:“这话中听,我最喜欢口直心快的人。”
季寥到场,所有主管站起迎接。 她来到主位与程厉面对面,不经意间就抽走他的鉴定往垃圾桶里扔,“程先生,麻烦你正视自己的身份,你的女儿程双双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当初假死时,入的是别人的祖坟。怎么,几年不见,在哪弄来个野种也敢充当余家的血脉妄想继承A大集团?”
程厉鄙夷地怒视她,“口无遮拦小心遭雷劈。”
季寥不屑不惧,王特拉开椅子,她优雅地坐下,便说:“比遭雷劈更惨的事我都经历过了,还怕什么。就是不知道谁给你的底气贸然跑来这里攀亲戚揽主权呢?来人,轰出去!”
最后那几个字凛然霸气,程厉一掌打在会议桌上气得吹鼻子瞪眼,“季寥,你枉顾余家的子孙,不就是因为你肚子里没种才嫉妒双双和思念嘛!”
众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全部嗤笑起来,连同季寥也忍不住勾起嘴角,“我就好奇了,你的女儿出轨当小三破坏两方家庭,你为什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呢?这种抢夺别人老公的行为很光荣吗?”
集团管理层的老人们忍不住摇头,“自己的女儿连最基本的教养都没有,该怎么管理集团。离开这里吧,免得颜面丢失。”
王特助拍一拍手,门外进来两名保安。 程厉语气态度不好,对着季寥就是一顿呵斥,“如果不是你中途杀出来,你以为余楠至想娶的人是你?”
这是事实,同时也是季寥再也不想提起的旧事。但,有人挑衅,她最喜欢还嘴伤人,“那谁叫你们和余楠至门不当户不对,余家才看不起你们。”
程厉被踩了痛点,如同跳梁小丑般,脸涨得通红。刚想说什么回应她的话,保安就不由分说架着他。 众人冷眼旁观,事不关己坐在那里冷眼看戏。 他呆住,完全意料不到此局面竟是这般尴尬。 他本想依靠余思念来接手A大集团,季寥一出现,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 “你们放开我!”
程厉怒斥两名保安。 保安训练有素面无表情,不顾他挣扎,毅然决然拖着他出去。 季寥冷眼,告诫道:“不要试图打什么坏主意,A大集团没了余楠至还有我季寥,你们程家的人,没有资格在这里胜任任何职位,包括洗厕所。”
“你好狠!”
季寥轻哼:“还记得我不狠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啊。在我眼瞎时第一次回到余家,你可是狠狠地踩着我的手背不肯挪开呢。”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
又是这种话。 季寥垂下目光,心情不悦,“你的事过去了,我的事才刚开始上演。程厉,你没有经历过我的经历,别觉得我小气。”
“你就是……” “轰出去!”
门,在他怨怒的神情下缓缓关闭,隔绝一切。 季寥颔首,无视门外气势汹汹骂着她的人,冷眼睨着一派众人,“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谢谢各位长辈的抬举。”
同时,在王特助手中接过文件放在会议桌上,又清冷地说:“这是和王二公子签订的合同,你们过目一下。”
众人的神情‘唰’的一下就神采奕奕了,嘴角上扬,左右和同僚对视一息便满意点头,似对季寥的能力给予很大的肯定。 季寥和王特助不着痕迹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体会彼此的意思。 A大集团变天,成为商业界的一大趣谈。尤其是余楠至被季寥送进监狱,更有人津津乐道,饭后调侃风水轮流转。 一切往好的发展,季寥也在王特助的协助下努力学习各方面的技能。 时间不长不短,一个月里,她逐渐适应朝九晚五的生活,也习惯了没有余楠至骚扰的日子,就是看到陆承诺的照片时,偶尔会失眠。 这一天,和往常不一样,因为王二公子和季安安的事牵连到她,害她白天翘班去解决问题,晚上加了几个小时的班。 下班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此时的A大集团如墨漆黑,寂静得让人害怕。整座高楼大厦只有她一个人在行走,高跟鞋与地板相碰发出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很阴森恐怖。 处于寂静中的人,听力异常灵敏。 季寥走着走着,蓦然察觉耳边多出一道喘息声,很急很促。 刹那间,后脊梁发冷,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颤,定身不动时,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不信鬼神之说,却在此刻慌得冷汗直流。 喘息微凉吹拂耳边的秀发,定神蹙眉刚想转身怒斥,却悠然发现空气中弥漫的薄荷味。 紧接着,她以为是三年过后才会听到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就出现在她的耳边。 他似恶龙吐息,靠近她,哑着嗓发出公鸭般难听的声音,“季寥,你的能力不差啊,没有我,居然也能成为A大集团的一把手。”
季寥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身子僵硬,嘴唇颤着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你、你为什么会在这!”
余楠至伸手从背后精准地捏住她的下巴,心中怒火焚烧,“你再懂法也奈何不了我。季寥,你知道这一个月以来我是多么的思念你么?”
他的手,滑落至她的腰间轻拧了一把。 那夜可怕的记忆瞬间疯狂呈现,一幕幕不堪的画面在她脑海里炸成艳丽带媚的花。 恐惧的颤抖随之而来,他的话像无情的风暴,使得一颗心如千斤锤一般极速下坠。 “你想要做什么!”
季寥拽住他的手腕,遏止他放肆的触摸。 没有想到,他的本事那么大,居然能从牢狱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