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律师的表情很严肃,一行人大气不敢出,还是王特助上前问了句:“发现什么?”
“你自己闻下。”
他把凉被递过去,王特助直接脸红,撇过头不去看一眼,“不用那么近,闻到了。”
所以,闻到什么? 正当陆澄清疑惑之际,季安安心悸不安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泪水模糊双眼,“除了余楠至,还会有谁对她做这种事。”
忽然听到‘余楠至’三个字,陆澄清略有些反感和不可思议,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夸张,她下意识地开了口,“他已经坐牢了啊,怎么可能是他过来找寥寥姐?对了,这种事是哪种事?”
伴随着话音从嘴边落定,厉诚濡当即打断她的好奇心,微微蹙起眉心,小声训斥一声,“不该知道的事不要问那么多。”
陆澄清不满,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叫不该知道的事嘛,真是的。”
说罢,大律师在旁动了唇,“还在读书的你不要问那么多男女之事,等你交了男朋友自然会知道那种事是哪种事。”
简单明了的答案直接解释了季安安口中的话,可是陆澄清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更加疑惑了。 他和季安安说的话有什么区别,说跟没说一样,让人听不出个所以然。 可厉诚濡的心底,却有股难以名状的感觉升起,清晰地泛起了浓浓的酸楚和微微的刺痛。 她——怎么能这么单纯! 王特助忧心忡忡地说:“以余总的手段,想不坐牢的方法多的是,怕就怕季小姐落入他手中会生不如死。”
大律师没着急开口,他望着王特助担忧的神情,眼底漆黑深邃,让人根本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不过短短的十几秒钟,他的眼神就洞穿了王特助的心思,“别急别慌,你家小姐不可能会死那么早。”
大律师只是想找个借口来安慰王特助,或者化解大家心中的不安,只是话一出口,站在不远处的几人,全部都被他吓得个脸色煞白。 听他这么说,不就证明了季寥就在余楠至手中生不如死吗? 陆澄清揪着厉诚濡的手,眼眸酸涩起来,“厉先生,虽然我们一直在麻烦你,但能不能再求你一件事,帮帮寥寥姐好吗,她实在太可怜了。”
厉诚濡拍拍她的纤手,语重心长,“不用你说我也会帮季寥,毕竟她也是因为我才被余楠至重新找到。”
王特助深有感触,望向大律师的时候,祈求的眼神是那么的如火如荼。 大律师垂眸,简单地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余楠至的权势过大,你们想要举报他,就得先收集他为什么能出狱的证据。”
这有些困难…… “慢慢来,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季寥所在的位置。”
大律师的话刚落,王特助忽然想起什么,立刻掏出手机打开定位器。 “我曾经在小姐手机里装了定位器,看看在哪?”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王特助身上,有鄙夷的、有愤怒的、有疑惑的、更有虎视眈眈的…… 逼得他只好如实道来:“这个小姐是知道的,对了,她的耳钉是窃听器。”
所有人的情绪暴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暴打一顿似的,王特助顶着被秒杀的风险打开窃听器,却突然发现因为距离的关系联系不到…… 在这么严肃的情况下出现那么低级的错误,王特助差点被陆澄清的拳头碾碎,他又急急忙忙换另外一种说法,“我们还是看定位器好了。”
这一看不得了了,季寥手机的定位器在一处没人想得到的地方,那就是江河里面。 所有人面色凝重,陆澄清和季安安更是瘫坐在地,仿佛被谁抽了魂魄似的,喃喃自语:“寥寥姐的手机怎么可能会在那里……” 脑海里更是出现了千万种画面,每一个画面都让人心碎不敢去想。 王特助的心直接抽痛起来,手机差点被捏爆,还是大律师在旁安慰,“她有无限个可能,但这一个可能是不会出现的。”
厉诚濡跟着点头,“季寥看起来柔柔弱弱,反应能力倒不差,这个手机的定位在江河里,也许是在逃跑的过程中不慎跌落也不得知。我们还是顺着那条路线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两个可靠男人的声音都很好听,瞬间给了她们无限希望,原本脑海里呈现许多恐怖的画面顿时被天使撕碎,迎来了光明。 一行人打定主意没有在集团多呆,很快又乘坐电梯下到一楼从小门离开。 这时,天边破晓,许多人陆陆续续出门工作,一行人无视其他,跟着定位器显示的路线来到目的地。 江河很大,是条大运河,时常有货船出没。 厉诚濡眉头紧锁,掏出手机叫人带设备过来潜水。 季安安攥紧拳头,咬着唇想说话又不敢说,就怕说出口的话成为了事实。 “别慌,我感觉寥寥姐就算掉水里也会顺利逃脱。”
陆澄清难得过来安慰她一句。 可是季安安却心事重重,“她以前被水淹过,根本不会游泳啊!”
一句话,破灭了陆澄清的希望。 厉诚濡在旁很快说话,“不要胡思乱想,想太多会疯的。”
几人沉默了。 倒是王特助盯着这条路思索了良久,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嘀嘀咕咕:“我记得余总好像有一栋别墅在郊区,但是路线我记不起来了。”
这话太过清明,就好似陨石落海,炸起一片惊天动地的波涛骇浪,几人又把目光投向他,他蹙眉思量了片刻,又突然惊叫起来,“别墅那里种了好多蔷薇花,爬得到处都是。”
这又是一个重大的线索,郊区、爬满蔷薇花的别墅,随便一找就很快锁定其中目标。 但是,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轻松,当太阳升起,时间达到七点半后,三个大男人陆续皱起眉头。 两个女孩不明所以,惶恐的问:“不能去吗?”
厉诚濡摇头,“不是不能去,而是我们都有事,我今天有两台手术抽不开身。”
王特助也为难地说:“小姐不在,余总没现身,集团需要我去盯着。”
女孩们又把唯一的希望落在大律师身上,他摇摇头,“我有官司要出席,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