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琛瞥她，望着她一副勤学好问的神情，忽然轻笑了一声道：“你还挺八卦？”
“我没八卦”
程瑶一脸认真道：“就是我们女同学经常讨论谁喜欢谁，就想问问你，喜欢是什么感觉啊？”
陈琛一时语塞，没有回答，拿着选好的棒棒糖去收银处付了钱，又将糖放进了程瑶包里。
出了便利店，陈琛才开口道：“哥哥是认真学习的好学生，没有喜欢的女同学。”
程瑶像是找到了大部队似的，一脸兴奋地说：“我也没有。”
陈琛满意地点头：“这才对，你管他们谁喜欢谁的，自个儿没早恋的心思就行。”
像是想到了什么，陈琛又叮嘱道：“以后要和男同学避免肢体接触，早恋的苗头大多都是从这儿开始的。”
程瑶“哦”了一声，又发觉哪里不对劲，抬头看陈琛：“哥哥，那你还老摸我头呢！”
“我是你哥，能和别人比？”
陈琛说着就往程瑶的天灵盖上摩挲了两下：“以后除了哥哥，不能让其他男生摸你头，知道不？”
“哦”
程瑶点头，心想也只有陈琛仗着自己个子高，才老摸她的头。
走了没几米后，陈琛又叮嘱一句：“对了，你也别瞎摸人男生的头。”
“才不会，我和班上男生都不熟。”
“你和人混熟了，什么都敢。一开始见我还躲呢，现在不也敢薅我头发？”
程瑶讪讪一笑，陈琛这算是夸自己胆子变大了？
“听见没？”陈琛又问。
“哦”
程瑶点头，又和陈琛理论起来：“我没薅你头发，就摸了一次而已。”
听到程瑶还斤斤计较起来，陈琛一番慷慨地说：“你别摸人家的头，哥哥的头发随便你薅！”
程瑶嘿嘿笑了两声：“不用不用，我没这奇怪的嗜好，就是…回家别忘还我钱就行。”
陈琛被气笑了：“还说请全班人吃糖，怎么对你哥这么小气？”
“亲兄妹，明算账。”
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小气，程瑶又解释道：“也不是我小气，就是攒着钱买亲签专辑和周边呢。”
陈琛问：“谁的专辑？”
“国外一个女歌手sadie，我初一的时候，第一次听她的歌，就开始喜欢她了。”
程瑶一脸自豪道“现在我可是铁粉！”
“嗯”
陈琛点头道：“你就攒着钱买专辑吧。哥哥还没穷到欠你20元都还不上的地步。”
程瑶一本正经：“哥哥，你放心，等你穷到这个地步了，我就请你吃糖。”
“……”
回到家，吃完午饭，陈琛就去敲开了程瑶的门。
“怕借你钱有利息，得赶快还上。”
说着，就递过去一张20元的钞票过去。
程瑶接过钱，又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棒棒糖递给陈琛。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葡萄味儿了，请你吃。”
陈琛接过棒棒糖，笑着反问：“我给你买的，你好意思说是请我吃？”
程瑶一时不知接什么话，想了想决定打一张亲情牌。
“咱俩可是亲兄妹，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谁和你是亲兄妹？”
陈琛瞧着程瑶一脸真诚，叹了一口气道：“行了行了，赶快睡觉去，下午记得把糖还给人家。”
说完，他就往自己的卧室里走。
程瑶抿嘴思索片刻，点头得出结论——陈琛只想当独生子，亲情牌不好打。
……
下午回到教室，程瑶拿出纸条递给赵萧冉看。
“萧冉，你知道这是谁的笔迹吗？”
赵萧冉瞧了一眼，朝着程瑶双眉一挑：“和你说了，郭子昂喜欢你，你还不信。这就是证据！”
“这是郭子昂写的？你确定？”
程瑶蹙眉，想起陈琛的话，才明白他说的好像没错。
赵萧冉笃定道：“错不了！就郭子昂这狗啃的字，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程瑶收起纸条，一脸认真地说：“那我等大班课，把糖还给他。”
赵萧冉凑近了些，低声问：“同桌，你真一丁点儿都不喜欢郭子昂啊？”
程瑶点头道：“嗯，不喜欢。”
其实她也并不讨厌郭子昂。
众所周知，每次跑操的时候，郭子昂喊得口号，都比其他班级的体委喊得声音大。而且他人很热情，总是主动帮班上同学打水，人缘很好。
但是一想起赵萧冉说他喜欢自己，程瑶心里就对郭子昂莫名生出一丝反感。
程瑶觉得这大概是逆反心理的作用，虽然知道这样的心态不太对，但她好像也难以压制住这种情绪，只能尽量不表现出来。
赵萧冉还在为郭子昂叹气，程瑶又问道：“萧冉，你能帮我把纸条和糖还给郭子昂吗？我和他不熟。”
“行”赵萧冉接过纸条和糖，顺便趁火打劫：“那下次我再拉你去看篮球，你得陪我去。”
程瑶连忙点头，感激道：“行，谢谢你同桌。”
赵萧冉将手臂一把搭在程瑶肩上道：“和我客气啥？”
……
大班课，赵萧冉走到教室后面，把纸条和糖一把拍到了郭子昂的课桌上。
“没戏唱！”
赵萧冉甩出三个字，还未等郭子昂反应过来，就往回走，拉着程瑶去了厕所。
望着程瑶和赵萧冉走出了教室，郭子昂才缓过神，有些烦躁地撕了纸条，扔进了垃圾桶里。
前桌田家豪转过头，望了一眼棒棒糖，问道：“郭子昂，你在追赵萧冉？”
郭子昂黑脸道：“你才追赵萧冉！”
“那你这是…”
田家豪反应过来：“你追的是程瑶？”
郭子昂一把推开田家豪的头，语气不耐烦道：“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没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第一次追女孩，被拒绝了，不丢人。”
田家豪一顿安慰，却不知道自己是在火上浇油。
“实在不行，你换个人追，我看咱班文艺委员对你挺有意思的，人长得漂亮，跳舞又好…”
郭子昂按住田家豪的头往下压，语气倔强道：“就不换！还有，少把我和谢盈盈放到一块儿”。
说完，郭子昂就放开手，趴在桌子上睡觉，心里盘算着下了晚自习要找程瑶好好问一问。
田家豪转过头，一眼瞥见了谢盈盈在往这边瞟，啧啧感叹：“瞧瞧这乱飞的青春荷尔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