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杰的情商也非常不错,当即露出一副沉痛的表情念道:
“联军共阵亡874人,重伤216人,轻伤571人。”
“其中我夏军阵亡72人,重伤54人,轻伤113人。”
“据统计,绝大多数的伤亡都来源于东路防线与流弹。”
李年沉痛的点了点头,眼角似乎有泪花在闪动,这一幕顿时让那些军官们感动不已。
首领当真是爱兵如子,如此辉煌的大胜之下,竟然还会为那些死去的士兵伤心。
敢不效死?
不得不说他的演技十分出色,会议室内的气氛顿时变的低沉,渔村的高层似乎也被这种氛围感染,一些感性的家伙已经低声抽泣了起来。
当然了,并不是为那些死去的士兵。
而是为被冯老王八蛋抄去的家产感到心疼。
冯仲康低眉顺眼的瞅了一眼那个男人,心中却十分鄙夷。
他娘的,装的跟个善男信女一样,咋没见可怜可怜我呢。
基地里那点值钱的东西都快被你搬空了。
况且死的大多是我渔村的士兵,你哭啥哭?
不过心里这么想,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出来的,冯仲康有样学样,大颗的泪珠瞬间喷涌而出。
一时间涕泪满面,让李年都暗自惊叹。
这家伙不去考北影太可惜了...
战损会议报告结束之后,两个捆成粽子一样的家伙被带了上来。
二人正是高阳和石轩两位好基友。
这两人手下的北路军和西路军被击溃之后,自知大事不妙,于是在一干亲卫的保护下慌忙撤退。
而这个时候,那些溃军自顾不暇,才不会去理会指挥官的命令。
开玩笑,不把你绑了送去投诚都算是仁至义尽了。
事实上,还真有人想这么干,一路上高阳可是被逃兵袭击了好几次,幸亏家族亲卫们竭力保全。
不过为了这个二世祖的安全起见,他们只好脱离了溃兵大部队,选了一条小路行进。
这一幕却被夏尔为首的狙击小队暗中观察的仔仔细细,事实上,从与北路军和西路军一交手后,李年便知道他们根本不是对手,被击溃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他特意派了狙击小队和十几辆武装蒸汽卡车绕到后方,寻思着能不能逮一两条大鱼回来。
将来也要索要些金银细软之类的赔款。
必要时刻说不定还能用来做人质。
就算没有捉住有价值的人员,给对方一些杀伤也不错,正好让狙击手们练练枪法。
果不其然,这支敌后武工队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两人被押进会议室,见到这么多人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自己后顿时冷汗齐流。
高阳这个二世祖也没有白当,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此刻偷偷的打量一圈后便立即确认出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主位上的那个人手中。
“跪下!”
楚文杰看他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怒喝一声后就要踹向此人的膝窝,没想到高阳却先他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饶命啊!我很有价值的,杀了我的话不划算。”
石轩惊愕的看向难友,倒不是鄙视对方的软骨头,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的反应这么快,于是赶紧有样学样。
自己这么靓仔,当然也不想死。
两人的这番举动倒是让楚文杰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轻咳一声来掩饰尴尬后,将伸在半空中的腿慢悠悠的抽了回来。
李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这两个家伙。
叫高阳的这个人身材修长,长的倒是一表人才,不过脸色苍白,双眼无神,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至于石轩嘛,则是比较矮壮,肤色黝黑,一眼望去倒是老实憨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能量塔下烤出来的颜色。
“哦?你说说你有什么价值。”
高阳一见对方似乎来了兴致,顿时察觉到活命的机会来了,于是将自己的家世和底裤都抖的一干二净。
见他意犹未尽,似乎连自己的情况也想一起交代了,石轩终于坐不住了,连忙抢先一步。
李年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两个人才的表演,从对方的话语中逐渐明白了此二人确实杀了可惜。
冬日之家经过漫长的发展之后,内部也产生了大大小小的家族和门阀,这一点,似乎绝大多数的基地都迈不过去。
人一旦掌握权力后,就再无法容忍失去,即便是不得不交,也会将其传给自己亲近的人。
如此一来,逐渐就会形成把持基地内一项权力的家族,这种权力可以是调配资源,或者是军权,也可能只是农业生产。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忍受自己和子孙再去当一名低贱的工人了。
冬日之家也有几十万人口,大大小小的家族中以高.石.罗.程四姓势力最为强大。
而往往基地的首领便是从四大家族中选出的。
高阳便是高家的嫡子,不出意外的话将是下一任首领的候选人之一。
当然,现在出意外了。
李年都在考虑要不要把这家伙扔回去让他嚯嚯自己人。
至于石轩,虽然不是嫡子,但也备受家主的宠爱,地位同样不低。
李年面带微笑,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二人,目光如同x光一般将他们浑身上下都扫了一遍。
这越看是越喜欢。
不禁在心中盘算如何使利益最大化。
高阳说完后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对方,见李年沉默不语,顿时感到忐忑不安,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了,难不成自己英明一世,就要这样香消玉殒了吗。
石轩也好不到哪里去,一颗心脏砰砰直跳,求救般的向众人投来目光,却不成想见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稍作回忆之后,他连忙大声求救,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冯首领救我啊!”
见冯仲康铁青着一张脸装作不认识自己,石轩又连忙说道:
“你忘了,我爷爷过寿的时候你还曾去献过礼呢,当时你还帮我看过相,说是什么君王之姿。”
见众人神色古怪的注视着自己,冯仲康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他清了清喉咙后义正言辞的喝道:
“一派胡言!我明明说的是望之不似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