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姨见她对秦致霄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洋洋自得地将她在燕城这边的情况告诉秦云册。
“许落落没有特殊能力，秦致霄还是个货真价实的残废。”
容姨不明白秦云册为什么执着秦致霄的腿好不好这件事。
秦致霄用的是脑子，不是腿。
秦云册看过容姨提供的内容后，对助理说道：“这人已经暴露，不用再与她联系。”
助理应了一声，恭敬退出去。
宋姜在旁边尽职为秦云册安排接下来的行程，“秦致霄已经确定不参加集团的投资人会，你的行程是否有所变动？”
秦云册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昂贵的打火机。
“秦致霄在把重心迁到燕城，你猜为什么？”
宋姜思考半晌，“他近五年的重心都在矿业上，燕城的矿产资源和矿业比较发达。”
“这个理由勉强能说通。但怎么解释他突然结婚，又从席红鸾手里拿走席允的抚养权？”
秦云册很不喜欢秦致霄的任何细微的转变。
秦致霄有任何变化都意味着攻克难度又提升，原先设定的方案又要重新做评估。
宋姜也很困惑，试着推测，“秦致霄不能以常理推测，就他目前所做的事他好像在建立一个家。”
“一个陌生的女人、一个他从未正眼看过的便宜儿子组成的家？”秦云册嗤笑，“秦致霄在你眼里就这么卑微？”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也知之甚少。”宋姜也觉得她刚才推测可笑，把排好的行程表递给秦云册过目。
秦云册看过之后，“明天空出来。”
“你有事？”
“我要去订婚。”
宋姜的手猛地握紧了文件。
秦云册挑眉，眼中满是玩味，“你在刻意用这些小细节激发我的愧疚？这么低劣的把戏，你确定能起作用？”
宋姜强迫自己用平静的口吻说道：“席小姐是席晃的掌上明珠，你这么怠慢她，恐怕不妥。”
“掌上明珠？”秦云册仿佛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
他用拇指和食指死死的钳制住宋姜的脸，朗笑出声，“席晃要真爱他的女儿，就不会把她嫁给我。”
宋离看他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不免怔忡，喃喃问道：“你只把她当做你的正妻？”
“不然呢？席雨灵的价值就这些。”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她爱？”
“爱？真新鲜，我不需要。”
没有半点犹豫。
宋姜脸上的血色在那一瞬间退得干干净净。
秦云册看到她的反应只觉有趣，调笑道：“我们睡过这么多次，你还一点都不了解我？宋秘书，你的觉悟不行。”
宋姜知道该迅速调整状态，调整了半晌还是破功了。
秦云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起身要走。
宋姜害怕从秦云册脸上看到失望与嫌弃，急中生智，“我只是突然同情起未曾谋面的席雨灵，她怕是受不了这份委屈。”
“你这么善良？”秦云册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那就为她分担点体力工作。”
说着，将宋姜抱起，毫不温柔地扔到与办公室连接的休息室。
一室意乱情迷。
*
“秦云册跟席雨灵订婚，并乘坐私人飞机到了燕城。”徐青声音平静地汇报。
“投资人会三天后开始，他来这么早？”秦致霄淡声道，已经知道秦云册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智囊团按原定计划在会议开始的前一天到达，他来是为了见夫人。”徐青的语气依旧平铺直叙。
“他倒是心急。”
*
许落落怕自己演技堪忧，在容姨面前露出马脚，这几天都往工作室跑。
本来还想把席允带出来，小家伙的很多课程都要投影。
别墅的视听室是最适合小孩子的模式，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许落落把广告的初稿方案发给凌长慕后，收拾东西出了工作室。
一辆白色的宾利正缓缓停在工作室的正门。
许落落停下脚步，等着车上的人下来。
从宾利的驾驶位上下来一个男人。
男人绕到后座拉开车门。
许落落先是看到细白的脚踝和粉白色细跟的高跟鞋。
其次是百合花的下裙，纤细的皓腕。
席雨灵察觉到许落落的注视，朝她露出温柔中带着点羞怯的笑容。
“很冒昧擅自来叨扰你。请允许我先做自我介绍，我叫席雨灵，很高兴能见到你。”
“席？”许落落心里暗自吃惊。
“席红鸾的席。”席雨灵的声音如她的名字一样，声音如雨滴般清澈又空灵。
许落落心里警铃大作，又很难对长得好看的小姐姐黑脸，“你有事？”
“你是秦致霄的妻子，我是秦云册的未婚妻，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是妯娌，我想我们应该认识。”
许落落只能从她的对话中得到有限的信息。
秦致霄认识她的未婚夫，并且还有亲缘关系。
如果是重要的人，他会跟她说。
既然他没说，说明这层关系或这个人暂时不重要。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许落落，落落大方的落落。真不巧我等下还有事，我们下次再聊。”
许落落笑容明媚地朝席雨灵挥了挥手，转身解锁车子，上车。
这是跟秦家有关的人，她吃不准这人想做什么。
席雨灵突然找她，未必是好事。
她需要回去问秦致霄后再做决定，免得在一切未知的情况说了不该说的话。
席雨灵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直到许落落的车子消失不见才回到车上。
对车内的男人说道：“这个人挺聪明。”
“用两个月的时间击溃你堂姐几年努力的女人不会蠢。”
“好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样子出现。”席雨灵声音轻灵悦耳。
秦云册对席雨灵的觉悟很满意。
优雅、识趣、聪明，家教、学识都是上上之选。
她生下来就是为成为上层男人的妻子而培养。
席雨灵则眼中闪过黯淡的光芒，无意识地轻抚着手腕在的四叶草手链。
秦云册瞥了一眼她的动作，并不关心她在想什么。
合同很清晰，联姻与利益紧紧挂钩。
唯独没有感情。
席雨灵不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