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燕铭看到她怀里的小奶猫,嘴角勾出出一抹笑纹,“怎么有闲情养猫?”
“出差的时候碰到的,觉得有缘就养了。”
“有个小东西陪你挺好的。”
“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就这么想我?”
“确实想见你了。”曾燕铭接过她手里的小奶猫。
小家伙也不怕生,在他的腿上一阵乱蹭。
小牙齿一个劲的咬他的袖口。
曾燕铭伸手揉着它的小脑袋。八壹中文網
小家伙摸着就脆弱。
体温又比人的高,暖烘烘的,还有点烫手。
“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家里的奶奶目前重病,他们一早就打听你来帝都的时间。昨晚就想过来请你,被我拦住了。”
“我想与其是让他们来请,不如我亲自来接你,在路上我们还能叙旧。”
许落落并不意外曾家人会迫不及待地来找她。
实际上,自从她知道曾家有位长辈重病后,她就已经预感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大哥,这次过去只是治病?”
“你很聪明。一群人争了这么长时间,也还没有个定数,不知道是否需要恢复你曾家三小姐的身份,怕你抢财产。同时又忌惮你的能力。既不想分钱给你,又不想得罪你,怕以后生病了你不治他们。”
许落落见曾燕铭说得这么直白,反倒没那么紧张,“人果然还是自私的。”
“是很自私。你去吃早饭,吃完我带你过去。”
“嗯。”
许落落吃过早餐后,就跟曾燕铭出去了。
曾老夫人在疗养院里。
瘦成了皮包骨,却也还能依稀看出年轻时候的模样。
病房里围满了许落落不认识的人。
许落落跟在曾燕铭身后往前走,并没有跟他们打招呼。
曾燕铭拉过一张椅子让许落落坐下,“你先试试,太难受就别勉强。”
许落落点头。
曾燕铭在车上跟她说过,不要治得太轻松,要让整个曾家都要记得她的恩情。
许落落握住曾老夫人枯瘦如柴的手,把灵力一点一点输入她的体内。
曾老夫人的呼痛声慢慢的减弱。
许落落的额头上泛起大颗大颗的汗,脸色也变得苍白。
曾燕铭见状打断她继续治,“你先休息,我先送你回去。”
曾家其他人见状也不好阻止。
眼睁睁地看着许落落被曾燕铭扶着离开。
曾敬胜扑到曾老太太的病床前,“妈,你感觉好点了吗?”
曾老太太缓缓点头,“不痛了,身体舒服了不少。哪位医生的药这么好用?”
曾敬胜看了一眼曾敬林,不情愿的答道:“是大房的女儿治的。”
“媛媛?她会治病?”曾老夫人疑惑地看着曾敬林。
曾敬林扭头出了病房。
刚才再看到许落落,发现她越来越有沈威然的影子。
那种不争却自带光亮的气度异常的贴合。
他可没有那份心思把许落落认出女儿,省得日后丢人。
曾敬胜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您先休息,我们通知医生过来帮您检查身体。”
曾敬林的态度决定了他们对待许落落的态度。
刘莉再上蹿下跳是曾家的外人,他们曾家不可能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
许落落说是能治病,一直只有传言,说什么的都有,还是得眼见为实。
曾燕铭带许落落上车,“觉得那些人怎么样?”
“脸都没看清,没什么感觉。”
曾燕铭闻言笑了,“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喜欢他们就去亲近,不喜欢他们也没必要亲近。那些人要是喜欢你,自然会跟你亲近,不必勉强自己。你当初决定来帝都的时候,一定也想过要怎么跟我和他们相处。我的建议是你想怎么跟他们相处就怎么相处,我和你其他的亲人在你小时候没保护过你,那你长大之后,我们也不会用亲情来要挟你。这就是我的答案。”
许落落明白了曾燕铭一大早过去找她的想法。
她之前没有见过曾家人,对他们一无所知。
人在对其他人一无所知的时候,就会生出很多幻想。
与其不断的幻想,不如在女性刚到帝都的时候,就去见那些人,让她对那些人有个大概的印象。
从此,就能安心的做自己的事。
她能确定,那些人对她并没有好感。
“你和秦致霄都喜欢卖关子,可以说一两句话就解决的事,偏偏要绕一个大弯子。”
曾燕铭挑眉,:“要是不亲自带你来看看,你没有真实感。”
“我明白你的用心。你对我巴巴的跟秦致霄回帝都有什么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而且秦致霄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他是我见过豪门圈里最有温度的人,你跟他在一起我很放心。他既能给你爱,也能保护你。你要是跟其他人在一起,又有特殊的能力,我反而不放心。”
许落落无法确定曾燕铭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以往,她会把这些想法的闷在心里,自己琢磨。
现在她遇到疑惑的事会直接问出口。
“大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相处的情分,你之前给我的那些东西让我以为你很看重我这个失而复得的妹妹。可说实话,我们之间仅凭血缘就能产生亲密的关系吗?如果是这样,那刘总和曾之衡、曾总为什么没有对我产生任何的亲近之意?我想是你习惯了,做事周到,哪怕对我没什么情分,也能表现的好像很看重我一样。”
曾燕铭被她的大实话整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许落落的眼睛太干净,干净到眼里藏不下任何污浊。
曾燕铭没有办法用圆滑的姿态敷衍她。
“有一部分原因是心疼你这些年的遭遇,我身为曾家长子,从一出生就有很优渥的物质生活,可以说一路上走的很平顺,没有遭遇过大的挫折,跟你从小到大的经历完全相反。”
“知道你是我妹妹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震惊,其次是升起了浓重的愧疚。仔细想想我完全不必愧疚。我只是你的大哥,不是你的监护人。”
“在你被调包的这件事上,我没有任何责任,责任最大的是父母。我把这些开脱的话发不出去,也不会有人会道德绑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