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雨灵的脚步在她没意识到的时候停下了。
许落落也跟着她的步子放慢了速度。
席雨灵说道:“这些话你不该对我说,以免被我利用。”
“这些信息只要是有心观察的人观察一段时间也就知道了。要不也无法解释爷爷病了我却不帮他治疗的原因。爷爷看得很透彻,生死有命,天道要的是平衡,古玉如果打破了平衡,必然会在其他地方讨回来。所以,他老人家宁愿承受病痛的折磨,也不愿意让我用古玉把他完全治好。”
席雨灵跟太多心机深重的人打交道。
突然跟许落落这样直来直去的人打交道,她反而有点被这个人的大实话说得不知道怎么回复才好。
她再次提醒道:“你所见到的人,有时候不是人。”
许落落:“我虽然没有了古玉的能力,但古玉曾经留给我的感应还在。你以为我对谁都说这些话吗?你的气息让我觉得舒服,我和你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可以相交,我很愿意跟你成为朋友。”
“交朋友就得有诚意,我先把我的诚意表达出来,才能吸引你的诚意。”
席雨灵明白了,“好吧,是我狭隘了。”
“没关系。我们成长的环境不同,想法和处理事情的方法不一样也很正常。”
席雨灵提醒道:“你和秦致霄最近都小心一点,也看好席允。”
许落落警惕地没问,免得被路过的园丁们听到。
她把话题扯到其他地方去了,跟席雨灵聊了不少她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和有意思的人。
席雨灵给她提供了不少意见,也介绍了几个不错的雕刻师。
送走席雨灵后,许落落去园子里换席允和小二。
这两个小家伙本来一直在她眼皮底下,这会儿叫他们的时候又不见人影了。
许落落想到席雨灵之前的提醒,不由得心里一沉。
她连忙给秦致霄打电话。
秦致霄整个上午都在陪秦老爷子,接到电话后,马上赶了回来。
“你先别着急。园子很大,小二性子活泼,可以钻到哪个小角落又害怕了,席允正找它也说不定。”
许落落也希望是这样。
她还是把席雨灵刚才说的话告诉了秦致霄。
秦致霄皱眉,“她真这么说了?”
“她说得很直白。我刚才也一直是让席允和小二在我的视线范围的,才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我已经让人把监控调出来了。他们的胆子再大,也不会在大宅做什么。”
“嗯嗯。”
许落落和秦致霄在园子里找人。
许落落的灵力在席允体内还有残余,偶尔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但是很细微。
不仔细观察会认为是她的多想。
许落落越找越心焦,也没有收到席允找到的消息。
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不应该着急,她要冷静。
越冷静越好。
但就是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浮躁。
她来到一个上了锁的园子前。
从那把锁的生锈程度看,应该很久没有人过来了。
许落落不确定席允是不是在里面。
她大叫了几声席允的名字,没有任何声响。
许落落想了想,还是给秦致霄打了个电话,“找到席允和小二了吗?”
“从监控看,他被人带出园子了。我现在需要出去一趟。你回爷爷身边去,别乱走。”
“这件事要告诉爷爷吗?”
“你先别说,等我见到席允之后再决定。”
“好的。”
黑色迈巴赫内。
秦致霄周身的气压极低。
这些人简直无时无刻不在挑衅他。
如果不是爷爷在其中制衡,他早就想对付这些人了。
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就是他爷爷。
这些人是他爷爷的亲生子女和孙子外孙。
他不想让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他们。
这些人却认为他不敢动他们。
何来的不敢动,不过是他把爷爷看得太重了而已。
他爷爷曾经白发人送过黑发人,一下子就苍老了很多,整个人的精气神在那个时候已经溃散了。
如果没有他,他爷爷可能在当时就已经撑不住。
秦致霄这些年常常在想,如果那个时候他跟他的父母、哥哥一起走了,对他爷爷来说会不会更好?
他就不用强撑20几年,再一次面对孙子的车祸,再一次面对亲人的互相残杀。
可惜,总有一些人不是人。
他们心里没有亲情,没有父亲,没有祖父。
从他们眼里看到的东西都是物质,都是资源,都是金钱。
秦勇跟着秦致霄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爆发出如此大的气压。
他在开车的时候都感觉心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差点挤爆了。
他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秦君知道席允被带到他这边来时整个人都惊住了。
“你们是疯了吗?在大宅里动手,是想直接把老爷子给送走吗?”
秦雅瑞:“你以不我们不动手,秦致霄就会放过我们?当年的事他就算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也能猜出来究竟是谁做的。五年前他的车祸怎么回事,我们都心知肚明。”
“如今他再想对付我们,不过是易如反掌。我们要是在这个时候,还不给自己找一张保命符,就等着被他当成砧板上的鱼肉给剁了吧。”
秦君后悔跟这些疯子和脑子不清醒的人合作了。
“但不能在这个时候动他的孩子。老爷子,还有他的孩子都是他的逆鳞谁都不能碰,连肖想都不行。更何况老爷子的病刚好,要是把老爷子给气死了,这账还是得算到我们身上。你们谁能够承担气死老爷子的骂名?”
秦雅瑞、秦恕都不吭声。
秦君:“秦致霄现在就在来这里的路上,你们说现在要怎么办,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
秦恕:“还能怎么解释?人家现在就是认为是我们做的,解释有什么用?你以为我们的几句话能够让他放下仇恨?根本不可能。”
秦雅瑞:“二哥,你是我们中年纪最大的,也是最稳重的,你来给我们拿个主意。”
秦君在心里冷笑。
这个时候记得他是二哥了?
绑席允的时候,怎么不问问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