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夜里召见太医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就传遍了整个皇宫,传言说柳如烟狐媚惑主,为了得皇帝青眼而故意装作扭伤了脚。皇宫里可不止有妍玉这种品阶低微的妃子,还有些家境殷实目中无人的皇妃,贵妃就是其中一个,柳如烟自然遭人记恨。
贵妃马麓朦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从前皇帝的后宫人少,她便是除了皇后外最说得上话的人,就算是皇后在她面前也照样飞扬跋扈,完全不怕她。
“娘娘,皇后这是把她亲妹妹接进宫这是刻意挤兑您呢!”
“哼,就皇后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和她妹妹加一块也比不过本宫一个。”贵妃一双漫不经心的三角眼低垂,纤纤玉手不住抚摸自己腕子上的汉白玉手镯。
“娘娘,您是不知道,昨儿晚上那个新来的柳美人在朝凤宫门口对皇上投怀送抱来着,那股子狐媚劲儿可真是绝了。”侍女煞有其事的向她说了宫中的传闻,她们这些奴才,只有主子得势自己才能出头,自然不想看着别家的主子步步高升。
“什么?”贵妃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这才刚进宫就这么恬不知耻的往上贴,这要是以后侍了寝,她还不得上天啊!”
“就是!娘娘你也不管管,叫那小浪蹄子也收敛点。”
“哼,且叫她得意两天,本宫找个机会定然叫她好看。”
“娘娘英明。”侍女殷勤的上前给贵妃捏腿,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
次日清早,该是各宫妃嫔前去皇后宫殿请安的时候,乌压压数位女子排成两排朝皇后行礼。妍玉和紫玉等新晋妃子需要单独向皇后行礼。
等众人都行礼完了,一个衣着华贵神情慵懒高傲的女人才从外面进来,妍玉眼见她一脸漫不经心的朝皇后行礼,便知道这位就是那身份尊贵的贵妃娘娘了。
“臣妾昨儿不慎扭了脚,是以几天早晨来的迟了些,还请皇后不要见怪。”
皇后露出一个宽厚的笑:“贵妃妹妹若是扭了脚差人来告诉我一声便好,何必大老远的赶来。”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话,听说昨儿柳美人也扭伤了,她不也跪在地上么?”马麓朦一出声便将话题引到了还跪在地上的柳如烟身上,二人四目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挑衅的意味。
对视半晌,还是柳如烟率先开了口:“贵妃娘娘金贵,不比贱妾皮糙肉厚的。”
“哼,柳美人倒是有自知之明。”贵妃很是受用柳如烟的恭维,便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好了,都是后宫姐妹,今天是柳美人她们第一次来请安,不要误了时辰。”皇后虽然也不高兴柳如烟昨日的行径,但是比起与自己针锋相对的贵妃,显然还是妹妹更重要一些。
柳如烟排头跪着,紫玉紧随其后,妍玉跪在最后,三人给皇后行了礼,皇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你们入了宫,便都是姐妹了,以后一同伺候皇上,要尽心竭力才是。”
“谢娘娘教导。”
三人行了礼,由皇后赐了坐,紫玉刚要起身,却忽然间咳嗽起来。
皇后道:“上官宝林这是怎么了?”
妍玉心中担心,连忙上前查看,还好紫玉咳嗽几声便止住了。妍玉便代她回答:“回皇后娘娘,宝林她自幼身子孱弱,许是昨日奔波劳累,偶感风寒也说不定。”
“既然如此,便退下吧,左右今日的礼已经成了。”
紫玉跪谢,正欲和妍玉一同离开,柳如烟却开始发难了。
“上官采女,你昨儿伤了本宫,现在就想跑吗?”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立时悄悄打量起妍玉来。扶着妹妹的女子身形单薄,面容清丽,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有些惊诧的看着柳如烟,着实叫人心生怜悯。
“柳美人,是妍玉做错了什么吗?美人怎能这般诬赖妍玉?”
柳如烟顿时怒不可遏,她与妍玉积怨已久,此时有皇后在上面撑腰,立刻恢复了平日里的飞扬跋扈,她快步上前,一把将妍玉推倒在地:“就是你这个表里不一的贱女人,屡次三番招惹本宫不痛快!叫你装可怜,看我今天不打烂你这张骗人的脸!”
现场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柳如烟将妍玉推倒在地拳打脚踢,妍玉将试图保护自己的紫玉推开,自己接受柳如烟的毒打。
“柳美人定然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慢慢说清楚不行吗?”妍玉柔弱的声音带着湿意,显然是委屈的不行。
贵妃跟柳家的女人不对付,立时发难:“皇后娘娘,你就看着这后宫嫔妃如同骂街泼妇一般失了礼数吗?”
皇后道:“还不快来人将她们拉开!”
几个丫鬟上去,勉强将二人分开,柳如烟身材丰腴,稍微一动便满身热汗,气喘吁吁的指着妍玉的鼻子骂道:“一个乡野丫头,竟然敢屡次三番招本宫不舒服,你真是胆肥儿了!”
贵妃冷笑一声:“柳美人,上官采女可是皇上亲选的,你说她是乡野丫头,你把后宫诸位妃嫔置于何地!你把皇上置于何地!”
贵妃直言字字诛心,柳如烟顿时哑口无言,求救的看向皇后。柳思涵被柳如烟气的脑仁子疼,她即便是六宫之主,也不能这么明显的帮着自己的妹妹欺负别人啊。
“柳美人,你有何冤屈说来便是,拉拉扯扯殴打嫔妃成何体统!”
柳如烟恨恨的看了妍玉一眼,道:“这下贱胚子昨日捏伤了臣妾的脚,今日都走不得路了!”
“呦,这就怪了,我怎么听说没人的脚是昨天晚上在朝凤殿门口扭伤的啊?”贵妃怎么会放过这么好一个挤兑柳家人的机会。
“行了,先听听上官采女怎么说。”
众人的目光这才重新回到了妍玉身上。
妍玉跪在地上,面色惨白:“会皇后娘娘,妍玉自知不受美人的喜欢,所以美人对妍玉有什么误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妍玉没做过的事情怎敢轻易承认,还请皇后娘娘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