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孩子给耍了,徐至君心里自然不快,一把抓叶青到手,倒吊着把她拎了起来,走到了稻草屋的附近。
叶青浑身的血都倒流回了头颅顶端,脸涨的通红。头底下就是刚刚被虐杀死的女孩尸体,地上漫开了一地的血水,而那个女孩早已没了动静,冷冰冰地躺在自己的血泊当中。
“另一个女孩呢?”徐至君阴冷的脸凑在叶青面前,威胁似的把锋利的匕首又挨在了叶青的心口处。
叶芷应该已经乘自己把徐至君引开的时候逃跑了,叶青也放松下来,心定了不少。想到徐至君每次看到别人不停挣脱时满脸的快感,叶青咬着牙一直回瞪着徐至君,一字不吭。她知道,她若越是害怕,越是不停挣扎,面前这个男人反而会折磨的更甚。
“你和地上那个女孩倒是长得有些相似,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小姑娘都是水灵灵一个。假如你再不肯说,我就让你和她的下场一样,再用这把染着她血的刀插进你的身子里。”
无论徐至君言语中怎么恐吓威逼利诱,叶青都一声不出。徐至君没了性子,把叶青重重的扔在地上,用脚踢踹起来。叶青被打的满是青紫,原本白嫩的皮肤上也都布满了青瘀。
忙了一晚上,酒也都清醒过来,火气倒是没减下来,踢了会就没了兴致,见叶青怎么都不肯说出话来,就狠下心重手插了一刀进她的心脉处。刀下的准狠,血应时地涌了出来,这刀下去,既重伤了叶青的身体,又不会让她马上死去,而是要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流干。
徐至君也玩够了,一脚踢开脚下的两具尸体,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就离开了。柳敏一直在局外看着事故发生,只能旁观在侧。等徐至君走了后,她慢慢走到叶青的身边,想摸一摸这个苦命的孩子,手才刚触了上去,柳敏就感到一阵强大的吸力从叶青身上传来,像是要把她身体给吸收进去。
柳敏想拉回伸出的手,但却抵不住这阵力量,只能放弃抵抗,身子一轻,就晕了过去。等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到了叶青的身体里,她深切地感受到伤口的疼痛,就像她心上的旧病一样,也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却控制不了这具身体的手脚。
一个阴影覆在了叶青的上面,像是两个人站到了叶青的身边。柳敏想喊出声,想让他们救救自己,可是喉咙似乎被人扼住,哑了声音,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两个人把没有动静的叶青给抱了起来,而叶青的生命默默流逝,连睁眼都显得格外费劲,只能微微张开眼皮,模糊地看清眼前好像是一男一女,而抱着自己的是一个女人。
另一个男人则走到了已经死去的女孩边,用手试了试鼻息,朝着女人摇了摇头。两人又聚在一起,又不知道讲了些什么,柳敏已经随着叶青的意识昏了过去,脑子里一片混沌。
等再次恢复过来的时候,柳敏感觉自己躺在了软榻上,身体的伤也没那么疼痛,好像好了不少,可是心口上却一直感觉有一块被强压的感觉。借着叶青的身子柳敏微微张开眼睛,瞧见的一切却是幼时在柳家老屋里的摆设,柳敏见到这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切,像是被闷着一口气不能提上来,难道,她是叶青?
心口上的重压越来越疼,像是把她从叶青的身子里抽离出来,柳敏好像听到谁在唤她的名字。
“柳敏,快醒醒,柳敏!”
一阵呕吐感,柳敏眼前一黑,吐出了不少水,这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手脚能受控制,同时也感觉到了身边东西的触感,她回来了!
睁开眼后,迎面看到的就是叶芷,一旁还有浑身湿淋淋的哥哥,柳承笙面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湖心亭边,柳敏刚被水没过了头,柳承笙和叶芷就匆匆赶到了岸边,看一圈都围着路过的游人,在湖水里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两人都四处张望着想找到兰恪和柳敏去了哪,叶芷眼尖,拨开围在岸边的人群,指着湖心亭对柳承笙说:“你看,兰恪一人在亭子里,好像在往湖心里看什么。”
还没等柳承笙多考虑,就听着一旁的路人说:“那个带着面纱的女人怎么掉到水里去了,兰家少爷也不下水去救救。”
“不就是一个歌女,兰少爷怎么可能会亲自下去救,你看他这不是招了下人过去吗?估计是要去捞人了。”
一听完路人的对话,叶芷和柳承笙脑子里同时想到了落水者的身份。柳承笙更是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推开眼前的众人就划了一艘木舟过去,直接跳下了水。
叶芷也心急如焚,毕竟事情是由她而起,何况掉下水的还是柳敏,要是她有什么事,自己心里也绝不会好过,马上塞了一锭钱,从渔夫手里夺过木桨,让人都下去,也划了艘小舟往落水的方向去了。
柳承笙下水后,站在船上的叶芷空有心急却不知如何是好。湖水下模糊一片,也看不清底下究竟怎么样了,就当叶芷也忍不住想下水查看时,舟边的湖水有了“咕噜咕噜”的动静,柳承笙终于冒出了一个头来,柳敏也搭在他的肩上。两人都被叶芷拉上了船,又划回了岸上。
“柳敏醒醒。”柳承笙一上船就轻拍着柳敏的脸,想唤醒她,可柳敏却没有一点反应。
叶芷把手里的木桨扔到了柳承笙手里,让他离远些:“别都聚在她附近,空气流通些,你快划,我们把她弄到岸上去。”说完后,叶芷两手叠着压在柳敏心口附近,重重地开始按压起来。
柳承笙虽然心里也急,但是惯有的心态让他一点点冷静下来,拼命地使着手劲往岸边划。
叶芷按了许久后,柳敏都没用反应,心里便凉了半截,还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暗想:柳敏,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手里的动作不敢停下,从湖心附近划到岸边也不知道按压了多少下,柳敏终于吐了一口水出去,清醒了一半。
听到柳敏有了动静,柳承笙丢下手里的木桨就抱着柳敏上了岸。奶妈年纪大,不如柳承笙叶芷两人脚程快,一来只见到少爷小姐都浑身湿透,小姐也昏迷在柳承笙的臂膀里。
“小姐,你怎么了。”奶妈一上去就围在柳敏身边,生怕柳敏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柳敏还未完全从那个梦里醒来,听到有人喊自己小姐,觉得这个声音甚是耳熟,像是在梦里听到过,可在水里扑腾了太久,又受到了惊吓,柳敏体力不支,来不及细想就又昏了过去。
“奶妈你先把柳敏带回去治疗,我在这还要处理一些事情。”柳承笙见柳敏脱离了危险,就转过身想和“肇事人”算算账。
兰恪在湖心上见柳承笙把落水者救了起来,也上了画舫回到岸上。柳承笙眼神里的煞气不像之间在街上的掩藏,此时却是明明白白地显露出来。
柳承笙带的人少,但个个精壮,拦在了兰恪的前路上。兰恪自然也是不甘示弱,派手下的人都挡在了自己面前,明知故问道:“不知这个歌女和柳大人有什么关系,您竟然舍命去救。”
两边的手下都护在自己主子面前,没有命令,也不敢有其他的动作,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叶芷站在一旁也不知该如何收拾这场面。
一队官兵隔开了围观的路人,拦在柳承笙和兰恪手下之间,带头的正是丁诺,他径直就朝着兰恪去了。
“兰公子,随我走一趟吧。”丁诺嘴上客客气气,但手里的动作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怎么,柳大人还搬了救兵来?”兰恪有些不屑,脚下丝毫未动,丁诺这种小官向来不入他的眼。
听到兰恪的话,丁诺转头才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也一同在场,只不过浑身湿透,掩了他平日里的风采。
“我怕兰公子是误会了,丁某这次前来,是因为我刚刚接到了举报,说你们兰家私自贩卖兵器,这罪名不小,我想您是不是回去和我解释一下。”
丁诺的出现让叶芷有些意外,她看向一旁的柳承笙,柳承笙的脸上都是从容,像是早就猜到这时候会有人前来。
“我让一巡去办的。”柳承笙在一边简单解释了眼前的事,就和叶芷继续不动声色地观望。
“一个吉星镇的小官,也敢把我抓回去,你难道不知道我兰家在这附近的声望如何吗?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在这里说清就好,我兰家一身清白,没必要跟你回去。”兰恪最好面子,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若是下了风头还被罪名带走,颜面又何存。
但丁诺这边也没有退下,换成了官兵和兰恪对峙着。丁诺还想多说两句,就被来人的声音打断了。
“丁大人稍等片刻,容我说上两句。”
兰恪一看到来人就松了口气,他忙跑到兰啟身后,像是有了依靠,腰板都硬堂起来。
兰啟不紧不慢,走到了丁诺的身边小声耳语了几声,讲完后还胸有成竹地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