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慰林芳芳，张氏是一口饭没吃。
她听到这话时，也是一愣。不过想起那个凶恶的大嫂，她有些许犹豫了。
于是她求助般地看向林暖暖：“暖暖，这……”
此时的林芳芳依旧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但是眼中多了些许渴求。
林暖暖抬眸扫视她时，她下意识地往张氏怀里钻，一副林暖暖会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
这个林芳芳有些过于不正常了。
林暖暖对她的记忆不多，但是可以确定，她虽然胆小，但也不至于看到自己，就像是看到豺狼虎豹一般。
感受到自己怀里侄女的颤抖，张氏责备地看向林暖暖：“暖暖，横竖不过半只鸭子……”
她知晓林芳芳之苦，让出半只鸭子平息的大嫂，也是她能接受的。
可是林暖暖却摇头：“娘，能处置这只鸭子的，只有赵四。鸭子是他花钱买的，也是他料理的。只不过放在我家桌子上罢了。”
此时眼馋半只鸭子，不知该吃不该吃的赵四，眼皮一跳。
这徒弟的东西，不就是师父的吗？为何林暖暖会这么说？难道是想拒绝不好意思吗？
想到这里，赵四咳嗽了一下，准备用浑身解数，去对付那个小姑娘。
然而他没说出口，因为林暖暖又开口了。
“另外，不知道芳芳姐说的‘我们家’是哪里？你娘把你抵押给我，你自然是我家的了。东西，只要家里有，你想吃就吃。但是，如果你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家的。那可就要说道说道了。”
林暖暖这么说，是有自己的思量的。
她虽然极为讨厌林芳芳这种哭哭啼啼的性格。但是她觉得林芳芳本质不坏，又兼有钱氏那样的娘。养成这样的性格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她不会对林芳芳有太大的意见。
可是她对钱氏就没那么放心的。现在钱氏突然把林芳芳送过来，就是动了让她拿老三家东西补济的心思。
此事绝对不可开苗头。
如果林芳芳愿意逃脱她娘的控制，林暖暖绝不介意为她提供工作机会。可是，如果林芳芳仍旧是只听她娘的话做那些事儿，那就休怪林暖暖狠心了。
听到林暖暖的话，林芳芳抖得更加厉害了。她一想到钱氏的那些话，就觉得可怕。
“三婶子……”她目前唯一能够依赖的，只有三婶子了。
张氏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也是一阵心疼。她也是个怂惯的人，早就不知道如何反抗。却也知道女儿说的有道理。
于是她只能把林芳芳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她。
林暖暖挥手，示意赵四带上那半只鸭子跟自己出去。
然后她又留了一句话给林芳芳：“你好好想想吧。你一直听你娘的话，就能让自己脱离苦海了吗？”
闻言，林芳芳想到自己偷听到的林老大跟钱氏谈话，心里头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挣扎。
林暖暖带着赵四、乔松柏两人，再次来到了烤炉前。
“徒弟，你觉得，卖烤鸭如何？”林暖暖很自然地从赵四手上接过烤鸭，撕了一只腿，递给了乔松柏。
赵四眼馋得紧，可有看到两人“恩爱”有加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恹恹地回答道：“是个好主意。可是做烤鸭未免有些太费劲了。”
“徒弟，这你就说错了，赚钱，哪有费劲不费劲的啊。你就说，这烤鸭，会不会在繁城大卖吧？”
“那必然会！”这点赵四必可以保证，林暖暖教的炒饭、煎饺，那可都是大受好评。
像烤鸭这样的精细活，更是不用说了。
“那就对了。如果，师父让你投入买鸭子，你干不干？”这才是林暖暖的正经事。
赵四恍然大悟：“原来师父你是这个打算啊？师父，你打算什么时候开酒楼啊？我一定捧场！”
林暖暖：是不是有什么步骤被我省略了？还是刚刚几秒我出现了失忆。这哪来的开酒楼的事情啊？
“你师父只是想卖鸭子赚钱罢了。她的志向不在此。”乔松柏倒是能够理解赵四的想法。
绝大多数的酒店，从原产料开始，都是自己人手。所以赵四自然以为林暖暖养鸭子，是为了开酒楼做准备。
“我娘子，只是希望‘近期’有人跟她一起合伙养鸭子，顺便让你给这些鸭子找好卖处罢了。”
赵四摸了摸光头，“近期、好卖处……”
合伙养鸭子，倒是没什么问题，鸭苗的钱，赵四还是出的起的。
问题还是在销售上。他知晓烤鸭必会受欢迎，但是做起来太费事了。根本不是他一个人能弄的。如果想要卖烤鸭，那还得找酒楼合作。
说到这，他想起来悦来酒楼。
掌柜的跟他是相识，前阵子还特意邀请自己去做大厨。甚至还愿意提供食材，让自己进行食材研究。并且承诺，赵四可以随时走人。
现在看来，悦来酒楼，就是最好的去处。
只是，这样一来，他就免不得要把烤鸭的手艺分而教之。
“我不介意！”林暖暖听到赵四说的事情，立刻表明态度。她不但不介意，甚至巴不得赵四能把这些东西教给别人。
此时心里憋了一大堆劝服理由，一句话说不出来的赵四：……
因为有赵四的帮忙，不但买鸭苗的钱凑够了，鸭苗也买齐了，拢共有两千只鸭子。
说来有些不好意思，鸭苗是悦来酒楼介绍的。这些酒楼，确实有自己的渠道。掌柜的吃完了烤鸭，又听林暖暖说，做烤鸭的鸭子要专门养，哪有不同意的？他立刻就给林暖暖介绍一堆地方收购鸭苗。
这前前后后，忙活了快十来天，林暖暖才把鸭苗的采购搞定。
不过看到那些黄绒绒的小可爱，林暖暖就觉得心满意足，这些，可是一大堆银子啊。
因为提前有规划，所以这些鸭子一接回来的时候，早就有暖和的窝棚等着它们了。
这其中，除了养殖场员工的努力，还有钱氏母女的功劳。
钱氏本来是以为自己到养殖场当监工的，可惜的是，员工只对老板负责。她根本指挥不动员工们。
不止如此，她还被其他村民强制劳动，每天跟大家干一样的活计。
“可别说，这钱氏，我觉得她还瘦了一些呢。这样多好啊……”
“哈哈哈，对啊，一天到晚，好吃懒做，有什么好的？”
这天，林暖暖站在岸边柳树下，听着员工讲述如何让钱氏参与劳动的“事迹”时。
此时，林芳芳一脸心事的找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