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相公。”林暖暖现在只能装傻。
乔松柏过去是谁，并不重要。现在他确实是林暖暖的相公，这点无法改变。
白太玄听到林暖暖这话的时候，轻抚长须，眼睛微微眯起，颇有些不满。
乔家的孙子，娶了这么一个农妇，极为不妥。他应当娶一个世家女，唯有如此，才能帮助他在事业上再进一步。这个小丫头聪明是聪明，但是也只限于聪明罢了。
不过娶妻一事，有的是商量的余地。到时候自己替他寻一门好亲事，也未尝不可。想着，白太玄已经在脑中定位了几位世家女。
至此，白太玄已经打定主意，要培养乔家的孙子。自己有恩于他，将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林暖暖是不知道白太玄的想法，她一心想保着乔松柏不暴露。不过所幸的是，白太玄跟她寒暄了几句，就让林暖暖把兴建农田水利的问题写下来，他尽快交予白鹿书院的学子们。
“写……写下来啊。”林暖暖鸵鸟般地低头了。
虽然乔松柏已经很努力在教她认字了，但是，林暖暖离能写毛笔字的阶段，还远着呢。
最终，林暖暖只能承认：“我不会写字，但我可以背出来。”
白太玄了然，毕竟只是个农家丫头。
他让书局的跑堂取来笔墨纸砚，林暖暖一边背，他一边记录。
“再想想，可曾有遗漏吗？”白太玄吹了吹纸上的墨迹。
林暖暖自信摇头：“放心吧，不会有遗漏的！”
白太玄满意地笑了。他虽然也看不懂这些农田水利的知识，但是乔家孙子特意提供了实验，以供学子深入了解。想来，这个主意，必定是可行的吧。
把这些东西全部背出来的林暖暖，也是令他有些刮目相看了。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农女，没有什么家世背景，但是这种聪慧才智，休掉着实有些可惜了。应当想办法，留作妾室。
这整理纸张的时间，白太玄已然定好了林暖暖的去留。他是不信，乔家的孙子，会不听自己的话。他必定能让这个农家女，留作乔家的妾。
满意于自己的仁慈与善识人，白太玄还送了林暖暖一百文钱，才把她送走。
这回到悦来酒楼，林暖暖心情那可就放松多了。
自己做了一件大善事，有利于整个沧州百姓。而且，卖鸭子赚了不少钱。
“暖暖，这些真的全要吗？”林芳芳此时在林暖暖的指挥下，把悦来酒楼不要的鸭毛全收回去。
可对于这鸭毛的用处，她是真的不懂。
鸭毛这东西，确实有人用。一般也就拿一些色彩亮丽的，去做装饰。这断没有，把所有的鸭毛皆收走的道理啊。
林暖暖神秘一笑，“自然是有用处了的。等到天凉了，你就知道这些鸭毛的用处了。”
因为怕白太玄来追问，所以林暖暖不打算在繁城中过夜，这些鸭绒，收拾好了她就要回去。
可是，林暖暖没想到，只是过了一个下午都没到。她这徒弟啊，就叛变了。
“师父，你回去不要紧。芳芳能借我用几天吗！她这个舌头太厉害了！”赵四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把林暖暖看的是瞠目结舌。“芳芳是你能叫的吗？这是我姐，论辈分，你应该叫她……你应该叫她……”
“宿主，应该叫师伯。”小灵及时提醒。
“对啊，你应该叫她师伯！”林暖暖瞪着赵四：“我把人留在这里，出事了，你负责吗？”
赵四是个美食痴，听到林暖暖这话，脸一红，方才觉得不妥。林芳芳毕竟是个小姑娘。
然而听到赵四话的林芳芳，心头却起了一丝波澜。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被需要的一天。
在家里面，她就是拖油瓶，花爹娘钱的赔钱货。在林暖暖家，她不过是一个被抵押过来的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现在赵四，现在竟然觉得她很厉害，很需要她。
这让林芳芳，心里面有了异样，她是不是……
不过，毕竟赵四提的太突然了，林芳芳也不曾遇到过这种情况，因此，她心中的那点想法，终究没有成型。
当天晚上，回到林家村之后，林暖暖心里面就盘算起羽绒服的事情了。
她与小灵讨论过，这个时代，做羽绒服，还有一个技术上的难题——衣料。
鸭绒这种东西，它会钻缝。无论是普通的布料，还是极贵的丝绸，都是会钻绒的。所以，想要制作羽绒服，还必须要制造出一批好布料。
她跟小灵模拟过，是可以把布织的又密又轻，让鸭绒不钻出来。但是这其中工艺需要的人力、物力太大了。
所以，如果想要做羽绒服，必须要改革现在的纺织技术。
也就是说，她要兴办纺织厂！
所谓的共同富裕，就是一个不能落。林暖暖从林芳芳跟钱氏的事情里面，也得到了一些教训。
像张氏这样的，对女儿宠爱有加的，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未婚的姑娘，过的很不幸。还有些妇人，婚后经常被丈夫凌虐。
究其原因，她们是世人眼中的“赔钱货”。只能花钱，不能挣钱。
而林暖暖，也想改变这一点。
纺织厂与织布厂，就是她改变林家村女人，甚至于改变这个时代女人的第一步。
她要用实业，让所有人都富起来。
不过首先，她得解决，开纺织厂最大的难题——工匠。
大周目前的工艺，一台织布机，一天只能织宽一米、长半米的布。相应的纺织机，最多也只能纺织出十来斤的棉纺。
这效率低下不说，造出来的布，也不符合林暖暖的要求。
所以她必须要采用小灵提供的新型纺纱机与织布机。
然而对林暖暖来说，这机器图纸好得，但想把它们造出来，却是不容易的。
天下的能工巧匠，都在皇宫里面伺候着呢。
民间的工匠，一般也就打造个桌子、椅子。想要做其他的东西，他们是连个练手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如果不是高手，估计今年冬天都过去了，这纺织机与织布机，都不可能做好。
林暖暖心下最终有了主意，她想要把这写东西做出来，得使点非常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