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惊走了院子里的几只飞鸟,却离奇地没有惊动本该守在院外的仆人。
张氏派来守夜的是陶夭夭原本院子里的仆人,他们害怕被传染,早跑得没了踪迹,连可能被怪罪后开脱的借口都想好了。
好在风驰皮糙肉厚,方才爬的地方不高。
否则这么一摔,非得伤筋动骨不可。
风驰好几次尝试重新聚集内力无果后,便瞧见方才关着的门开了。
一袭白色罗裙的陶夭夭迈着娉婷莲步而出,乌黑浓密的长发随意在头顶扎了个马尾。
她踏着月辉而来,如夜色中灵动俏皮的精灵,美不胜收。
偏生“精灵”嘴角那丝漫不经心的笑,让她整个人的气质变得亦正亦邪。
眼中毫不掩饰的睥睨,更让她如同久居高位的上位者!
好强大的气场!
这种魄力,风驰只在自家王爷身上见过。
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花痴草包小姐身上?!
一定是他方才从高处摔下来碰到了脑子,这会儿还没缓过神呢!
风驰闭了闭眼再睁开,发现陶夭夭已经来到了她身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中拿着的油灯正冒着一股奇特的香味,熟悉异常。
方才风驰在树上的时候就闻到过。
意识到自己着了当,风驰古铜色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两坨红晕。
千万句骂人的话堵在了风驰喉头,奈何有口不能言!
之前面对成百上千的刺客中了调虎离山就算了。
这会儿居然还栽在了一个他根本瞧不起的女人手中。
他若是还有命回去,怕是会被其他几个兄弟给笑话死,还不如自己找块儿豆腐给撞死算了!
就在风驰以为陶夭夭会将他击杀的时候,却听到了陶夭夭欣喜又好奇的声音传来,空灵悠扬:
“呀!是你呀!本小姐认得你,你便是瑾王殿下身边的那名侍卫,叫······风驰对吧!”
陶夭夭是在“游猎大会”上知晓风驰的,不仅因为她和沈之渊被分到了一组,更因为风驰是唯一一个被姜皇后特许携带参加“游猎大会”的瑾王属下。
风驰满眼警惕,不知陶夭夭意欲何为。
若是她要将事情闹到皇上那里去,自家王爷那边当真不好收场,他便是千古罪人!
可陶夭夭不仅没将他五花大绑,反倒开始自来熟地与他攀谈起来:
“哎!沈之渊让你来,可是想我了?”
闻言,风驰的眼神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警惕来形容,简直是惊悚。
这女人脑子没问题吧?
居然敢直呼自家王爷的名讳!
何况,他们家王爷怎么可能会想她这样水性扬花的女人!
等等!
想到了自家王爷被刺杀后那“不可描述”的画面,风驰脑补的功力一发不可收拾,看陶夭夭的眼神如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可是你们未来的王妃,你这可是大不敬!”陶夭夭给了风驰一个白眼,不羁中还暗含着警惕。
风驰骇然,自家王爷若是真要娶她,风驰第一个不同意!
即便是自家王爷可能已经被这个魔女“不可描述”了,大不了当被鬼压了。
可风驰越想就越自责,望向陶夭夭的眼神简直能将她凌迟。
不过比起沈之渊先前看陶夭夭的眼神,风驰的眼神根本不惧杀伤力,她直接给忽略掉后,便自顾自道:
“你待会儿回去帮我带句话给沈之渊,告诉他若真想本小姐呀,下回自己来便是。或者,让本小姐上门去寻他也行,本小姐也有些想他啦!”
感情这东西很玄妙,陶夭夭说不上是对沈之渊一见钟情,却难得看得顺眼,性格也欣赏得很。
可她怎会不知风驰对自己有偏见,也许根本不会乖乖带话给沈之渊,便匆匆忙忙跑回房中,在今日收到的赏赐中翻找了一番,抽出了一条绣有鸳鸯戏水的精致手帕,又提笔一番涂涂写写后,便带着胭脂和手帕笑靥如花地返回。
在风驰生无可恋的表情中,陶夭夭将胭脂涂在嘴唇上,重重地印在了那方手帕上。
风驰被她的举动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毫无反抗之力地任由陶夭夭将叠好的手帕塞进自己的怀中,听她嘱咐道:
“乖乖的,把这个也带给沈之渊,千万别弄丢了!否则,毒杀了你哟!“
卧槽!
风驰感觉自己要被折磨疯了,这个女人有毒!
若是她真心喜欢自家王爷,怎么可能明知他是王爷的亲卫还这般威胁?
陶夭夭可不管风驰心中如何作用,起身撑着灯朝房间边走边漫不经心道:
“风驰是吧,劝你别玩耍些无用的把戏,乖乖听未来王妃的话,把东西给送到了。否则你毒发是小,夜探安定侯府的事情若是闹的皇上那儿,可就不好圆了呢!”
顿了顿,陶夭夭似乎想起来什么,继续道:“你们王爷的腿,说不定本小姐能治!”
言罢,陶夭夭将顺来的腰牌在指尖转悠了两圈,这才进房间锁门。
解决掉一个个麻烦,终于可以美美地睡一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