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看陶其华的眼神是变了又变,多还是怀疑他在扯谎。
陶夭夭没想到陶其华竟好意思将这等事情说出口,看他的眼神颇为复杂,继而却朝宾客之中的陈旭御医拱手相求:
“陈御医,听闻东辰向来有验明童男童女之身的法子,男女有别,于公于此,夭夭都需避嫌。不知陈御医可否代劳?我安定侯府,感激不尽!”
陈旭年少时就承过原安定侯陶崇之恩,这会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请陶其华移步至屋内查验。
李念尴尬至极,不得不自己爬起来,欲跟着进府。
只见陶蓁蓁却往大门正中一站,将未出鞘的长剑剑尾朝地上一定,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飒然之风。
她的视线如利剑般直射面色愈渐不好的李念,声音轻柔甚至婉转,却带着常年刀尖舔血的铁血煞气:
“安定侯府的大门,不容邪祟之人践踏!”
自始至终,三兄妹的心都是齐的!
众人无不震撼惊诧。
不久前,安定侯府之人,还是街头巷尾谈论的笑料。
现如今,不仅是他们彼此扶持信任这股手足之情,着实让人动容。
更让人心底发颤的是,自他们三人身上,看到了当年安定侯陶崇及夫人长孙玥那股所向披靡的影子!
这也让不少想要拉拢安定侯府的势力,开始重新掂量拉拢的筹码。
看着门边与沈之渊暗自互动的陶夭夭,沈之修眼中的阴鸷一闪即逝。
不多时,陈旭同陶其华便又回到了门外。
陈旭看了看陶其华,见后者毫不犹豫地点头后,才当场宣布:“安定侯着实是童子之身!”
简言之,李念怀着不知是谁的野种,蓄意跑到安定侯府外,摆明了就是要算计他们!
陈旭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他的话可信度极高。
多数人都有些绷不住了。
谁曾想,陶其华这常年混迹青楼酒馆的纨绔,居然还是童子之身?!
“你说他逛那么多次青楼,怎就忍得住?”
“没想到小安定侯,竟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等洁身自好的定力?本官的闺女眼光可以呀!”
“你先别早着跟你女儿说,是男人进了青楼能忍得住?我看多半可能是有隐疾吧?”
“啧!幸亏你提醒本官了!真有可能!”
陶其华早就料到众人可能会如此猜测,但他这回是豁出去了,宁愿背上这等争议,也不愿收个还没进门就给自己戴绿帽的女子!
更不愿让陶夭夭去给这女子验身!
陶夭夭却听不得这些,眼波潋滟流转间,计上心来:
“众位大人有所不知,我安定侯府对家族嫡系男子皆有规定!
其一,但凡男子,未年满十八成年,不可失童子之身;
其二,男子只娶妻,不纳妾!”
原来如此!
难怪当年那么多人想嫁给原安定侯,甚至不惜愿为妾室,他却只娶长孙玥一位正妻!
陶其华的形象,在众官员心目中无限拔高。
不少有女儿的官员,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将女儿给弄来给他瞧瞧,又开始争先恐后地围着他去攀谈。
陶其华却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傲娇上了。
李念见事情败露,本欲悄然退场,却被陶夭夭一根银针给弄得动弹不得。
陶蓁蓁则将其直接交给了刑部尚书赵春:“赵大人,此女定是受人指使来坏我安定侯府声誉,劳烦赵大人审问了!”
“陶副将言重了,这是本官分内之事!”
刑部尚书赵春面上在客套,内心却在流泪。
nnd!
陶千语失踪的案子他都还没查明白呢!
还有浪山柳月寒的命案!
他今日究竟是为啥要来安定侯府凑这热闹啊!!!
看着李念被刑部的人带走后,陶夭夭凑到沈之渊身侧低语:“阿渊,你刑部可有人?”
“你想揪出李念背后之人?”沈之渊也想到了,“我派人盯着她。”
“好!”
既然有人一直打安定侯府的主意,总该承受得住反击呢!
而且,陶其华的玉佩为何会莫名到李念手中,这也得好好查查!
闹剧被三兄妹化解后,众宾客又活络起来,一直到用过了晚膳,才相继离场。
陶其华知晓沈之渊不喜人多,专门安排了处僻静的场所,让沈之渊休息。
陶夭夭送走了大部分宾客,这会儿迫不及待想去见沈之渊,可走过长廊时,却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便在拐角处停下转身。八壹中文網
那人似乎知晓自己被发现了,只犹豫了一瞬,便从暗处走了出来,一双鹰眸定定将她望着,不躲不闪。
见到来人,陶夭夭略显诧异得扬了扬眉:
“楚小公子,有事?”
虽说初次见这人的时候,他对她毒舌又傲慢。
但看在他后续教陶其华习武,那次在浪上还出手帮她的份上,她也不准备与他针锋相对。
楚子淮紧抿着唇,给人越发冷硬之感,却半晌都没答话。
虽然二人隔着五步之遥,可陶夭夭却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心道可能是喝多了找不着路,便好心朝相反的方向指了指:
“大门在那边,若是还找不着,我让陆伯送你过去?”
“我不是要找大门!”
楚子淮清隽的的脸上闪过懊恼,却迫使自己不要因陶夭夭的态度气得一走了之,倔强地站着一动不动,眼中迸发出坚定的光:
“本少没有走错路!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
陶夭夭的身子,不着痕迹往后靠了靠,微眯了眼。
这一动作,将楚子淮忍了良久的理智险些给气没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陶夭夭连忙又退了两步,指尖的银针都准备好了。
却听楚子淮几乎咬着牙愤懑低吼道:
“陶夭夭,你先前对本少的承诺,究竟还作不作数?!”
“什么承诺?”
陶夭夭突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果然,楚子淮越发气愤地控诉,眼睛都染了红:
“儿时,我们玩躲猫猫那会儿,你害怕藏我怀里时便说过,此生都要我护着你,还非我不嫁,你倒是忘了干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