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夭夭,我在!别怕……”
即便沈之渊无法确信方才诡异的一幕究竟是什么,但他却能断定陶夭夭定然经历了异常恐怖又艰难的过程。
沈之渊抱着他的手几乎可控地轻颤,心有余悸。
被他熟悉又清冷的怀抱包裹,闻着他身上那若有似无的冷凝药香,陶夭夭的心终于逐渐安宁下来,嗓子却有些暗哑:
“阿渊,你在真好。”
这一声,将沈之渊先前所有的打算都冲得烟消云散,只余心疼。
在她发间轻轻落上一吻,沈之渊微拉开了与她的距离,欲查看她的情况: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回王府,让朱华给你看看。”
陶夭夭回给他一个虚弱的笑容:“我歇一歇就好了。”
沈之渊却关心则乱,不放心要抱她回密道。
陶夭夭只得按住他的手道:“灵魂上的冲击,吃药也没用。”
“灵魂”二字,再度冲击着沈之渊的认知,仿佛跟他在确认,他方才不是眼花,而是看到了陶夭夭真正的灵魂!
在沈之渊的认知里,只有人了死,灵魂和肉身才会分离。
还未缓过来的惊恐加剧,抱着陶夭夭的手臂不自觉地再度收紧:
“夭夭,你方才……为何会……”
陶夭夭浑身是汗,被抱着有些粘腻,还是挣脱着与沈之渊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依旧清明的眸子与他四目相对,难得认真:
“阿渊,今日你听楚子淮所言,还有你曾探听到我过往的种种,就没有想要对我说的吗?”
他便是在意,陶夭夭也觉得很正常。
原主那扭曲的三观,做出来的事情,那些个骂名也没白背!
在此之前,沈之渊是在意的!
但当沈之渊经历了方才她极有可能离他而去的一幕,他发现那些过往,他真的可以不去追究!
唯一在意的……
“夭夭,你待我可出自真心?可会弃我而去?”
闻言,陶夭夭眼泪差点都下来了,抬头努力吸了吸鼻子,不让眼泪落下。
她的阿渊,怎么可以这么好!
见陶夭夭半天不回答,沈之渊急了,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字字谦卑:
“夭夭,这世间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想方设法满足你,只要你别离开我!”
金钱、名誉、至高无上的地位……都可以!
陶夭夭好不容易憋回去泪意,瞬间崩了。
看着两行清泪自她眼角滑落,她却还倔强地摇着头。
沈之渊只觉自己的世界如末世来临般崩塌,心如刀绞,理智在一点一点被抽离。
还是留不住她吗?
下一瞬,他却只觉眼前一花,唇上一热。
陶夭夭竟略显急切地扑过来跨坐在他身上,双臂缠住了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那般地主动热情,用最直接方式诉说她的爱意。
这一念地狱一念天堂的反差,直接将沈之渊给整懵了。
但也就须臾,沈之渊回神后,给予她更为热切真诚的回吻。
极尽缠绵,火热,缱绻!
在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沈之渊凭借极强的自控才退开了少许,扶在她纤腰上的手却不断隐忍着收紧。
额头相抵,呼吸交错,沈之渊的声音哑得不像样:
“想快些娶你过门。”
这样,他最妄为的那些念头,就都可以付诸实践了!
“呵!”
陶夭夭羞涩轻笑,也不戳穿,就这般跨坐着与他交流:
“阿渊,你可还记得我上回问你,若是我只是一缕幽魂,你会不会怕我这话?”
“不会怕!”
陶夭夭一愣,沈之渊回答的不是记得与否,而是“不会怕”。
“阿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陶夭夭也是心思敏锐之人,面对同样的问题,沈之渊前后差距如此之大,分明就不正常。
沈之渊不知自己该知晓什么,便只将自己所见说了出来:
“我方才,似乎看到你的灵魂,险些从身体震了出来;然后,我还看到了另一个女子的灵出来后,又进了你的体内!”
顿了顿,沈之渊眼中有不安闪动:“为何会如此?”
这回换陶夭夭被沈之渊给问懵了:
“你看得到我的灵魂?!”
她自己都看不到!
“等等!你还看到了另一女子的灵魂?!你没看错吧?!”
她在23世纪的容貌与如今的容貌一般无二,照理说,原主的容貌应该与她相差无几。
怎会出现另一个人女子的灵魂?
沈之渊回忆了一番方才的画面,肯定颔首。
二人同时陷入了沉思。
陶夭夭想不通这个点。
沈之渊则想到了,曾经看过的某些匪夷所思的记载和禁术!
“我……”
“你……”
二人再度同时开口,沈之渊一愣,抢先道:
“你先说。”
陶夭夭组织了一番语言,决定全盘托出:
“阿渊,这件事我不知从何说起,其实原本的陶夭夭,也就是与你有婚约的陶夭夭,在几个月前‘游猎活动’你们遭遇刺杀那次,就已经死了。
而我也是那天,在另一个平行的世界,被仇敌追杀掉进时空乱流,肉身尽毁,灵魂不知为何就附在了这句身体上,吸收了一部分这句身体的记忆,便遇见了你。
之后的事情,你其实多数都知晓的。”
饶是沈之渊有一定的准备,还是对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些震惊,但更多的却是了然。八壹中文網
难怪,他让风驰查阅有关陶夭夭的资料,与她的行事作风大相径庭。
想到了某种可能,沈之渊丹凤眸中闪过期待:
“你的意思是,自那之后的你,才是如今的你。而先前你的所有行径,是原来那个‘陶夭夭’所为?”
“可以这么理解!”
只是,沈之渊究竟在兴奋啥?
而且,他的注意点是不是有点偏了?
普通人,就算不惶恐,也该好奇她为何能魂穿这件事情吧?
“你傻笑什么?!”
陶夭夭忍不住戳了一下他的脑门,这货该不会是今晚被刺激过,精神失常了吧!
可沈之渊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我欣喜,自然就笑了!”
他爱的那个夭夭,自始至终也只爱他一人。
如何让他不欣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