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妍脑子里一直回想着王雨落今日所言,总觉得真若是让表伯一家得手,依照陶夭夭的行事作风,这家定然会倒大霉。
这时,隔壁房间传来了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还有男子的说话声时有时无。
王妍心中警铃大作,虽说自己父亲与这个琅琊城主表伯一直不对盘,但念及手足亲情,王妍还是决定要尽量去阻止王雨落。
犹豫了少许,王妍起身开门的瞬间,正巧见着王雨落火急火燎地赶回了院子,还将下人都遣散掉了。
“妍姐姐!你怎么出来了?”
王雨落见王妍竟出了房门,顿觉无语,极其后悔原本竟有让王妍做自己替身,与陶其华云雨的计策。
可此时又不好赶她走,登时有些犯难:“妍姐姐,我在酒席上喝了些酒,先去睡下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这才戌时中,就困了?
王妍虽然直爽,却聪颖非常,瞬间猜出了房间中的猫腻,连忙拦住王雨落:
“雨落,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把安定侯弄到房间去了?”
闻言,王雨落如海棠般娇艳的容颜有一瞬的阴沉,却还是矢口否认:
“怎么可能!我回来时,安定侯还在吃酒呢!我真的是因为方才舞了一曲,所以累着了!”
言罢,王雨落便如以往小时候那般,抱着王妍的胳臂撒娇:“妍姐姐,我何时欺骗过你?你这是不心疼雨落了吗?”
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却未能减少王妍的疑虑,她难得对王雨落严肃道:
“雨落,你听姐姐一句劝,安定侯府招惹不得!且不说安定侯少年成名,是无数势力追捧拉拢的对象。就他家那俩姐妹,姐姐彪悍妹妹‘毒’似妖,若是知晓安定侯被算计才如此,恐会将整个琅琊城给捅翻了天!”
“哼!我才不信!”
王雨落满眼鄙夷,小声嘀咕了句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又开始装疯卖傻:“妍姐姐,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放心吧,我不会去做傻事的!”
言罢,王雨落将王妍的手臂一推,快速进门后便将房门反锁,眼中闪过讥诮。
别以为她不知晓王妍在想什么,说得好像真关心自己一样,不过是嫉妒自己能与安定侯亲热罢了!
就安定侯这风姿与家世,京城恐没几个贵女不上赶子往他床上爬呢!
王妍肯定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如今没机会了!
念及此,王雨落满面春色地朝榻上那抹身影走去。
边走,边解除身上的衣衫。
门外,王妍烦闷不已,来来回回在门前走了许多趟,最后一咬牙,觉得不该让王雨落铸成大错,冲到门前准备敲门。
“吱呀”一声。
门竟从里头被打开了!
看着领口敞了一大片,脖子上还有着暧昧痕迹的陶其华,王妍娇艳欲滴的脸瞬间爆红,完全说不出来一句话。
先前,陶其华半梦半醒间被惊扰,直觉那股令人作呕的香味又来了,似乎还有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酒立马醒了大半,直接将扑在身上那一坨给一脚踹飞。
因没控制住力道,“那一坨”飞出好远,撞到了柱子吐了口血,竟晕死了过去。
陶其华明白自己着了当,连忙将陶夭夭给他“以防万一”的药丸拿出来吞下后,起身便准备开溜。
怎料一开门,就碰见个呆头呆脑的家伙。
陶其华见“他”穿着赈灾队伍的衣裳,以为是来寻自己的属下,对着他的头顶就是一巴掌:
“发什么呆呀!还不快带本侯出去!等着本侯被这恶心女人睡呢!”
可怜这王妍根本就没什么武力值,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懵懵懂懂间瞥见房内的一滩血和王雨落倒地不起的身影,心下大惊:
“她,你,你将她怎么了?!”
该不会是恼羞成怒,直接将王雨落杀了吧!
念及此,王妍就要冲去王雨落身旁,却被陶其华如拎小鸡般拎了回来:
“搞什么鬼呢!出府的路在这边!”
顿了顿,陶其华极其嫌恶地瞥了一眼房内:“只踹了她一脚就晕死过去了,还敢算计本侯!”
王妍一听只是踹了一脚,心下稍松,可院落外由远及近的人群却让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再看陶其华衣衫不整,王雨落又······
就算什么都没发生,到时候也说不清了!
情急之下,王妍直接拽起陶其华的胳膊往院落深处跑:
“不能从正门出去,被发现就完了!院落后面的池塘,可以通往城主府外的护城河!”
陶其华来不及问这属下怎会知晓这等秘密,已然被拉着跑了起来。
院落外,琅琊城主和少城主本以为这回十拿九稳,专门安排了下人当众说没见着陶其华出府,才有了兴师动众寻找陶其华的理由。
找遍了整个城主府都没找到,自然有理由来王雨落的院子。
怎料进院却见王雨落的房门大开,他们顿生一股不妙的预感。
但转眼一想,可能是王雨落想让事情“暴露”得没有余地,所以故意为之,少城主王朗便还是将众人给引了过去。
可入目的景象,却让所有人始料不及。
王雨落只着了肚兜,昏迷不醒地仰躺在地上,嘴角还挂着血丝,分明不是遭遇侵犯,而是被人袭击!
“雨落!”
琅琊城主夫人连忙哭喊着跑了过去,将地上的衣衫盖在王雨落身上:“我可怜的落儿呀!这安定侯便是垂涎你的美色,糟蹋了之后,也不该如此对待你呀!”
琅琊城主的脸色也黑了一片,冷声控诉:“安定侯做出如此违背伦常之事,还望三位王爷和两位尚书大人,替小女主持公道!”
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家人!
原本去而复返的沈之齐浑身冷凝,面露煞气:“敢问琅琊城主,是哪只眼睛瞧见是安定侯对令爱做出此等荒唐之事?而且,本王瞧令爱方才散落在地上的衣衫完好无损,根本就是自己脱的,绝非有人勉强呢!”
闻言,琅琊城主和夫人才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根本就没有证据,却又不愿轻易善罢甘休:
“可属下都说没见到安定侯出府,不是他,又会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