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失控新奇的表情管理,落入沈之渊眼中,让其心中颇为怪异:
“夭夭,你在想什么?”
陶夭夭看得有些入迷,一时间根本没听见。
沈之渊止不住轻咳了声:“夭夭!”
“哈?哦!我看热闹呢!”
看热闹口水都快出来了?
沈之渊抑制住那股怪异之感,正准备提议寻个清净之地待上一晌,人群中赫然高涨的激情,又将陶夭夭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南羽族的圣女,终于在万千男子翘首以盼中出了场。
先前的嘈杂,在此刻仿佛静止般,似乎怕是唐突了这位新晋圣女。
只见她头顶女皇般的金冠,身着一袭缥缈的白纱立于花车正前方,肤白如玉,浓颜昳丽,实乃倾城之姿容!
尤其那一双独具异域风情的深邃大眼睛,滴溜溜地仿佛会说话般,灵动狡黠,着实难让人心生反感。
还真是个尤物!
陶夭夭在内心评价了句,视线还未来得及收回,便与圣女看过来的视线撞作一处,心下一凌。
这眼神陶夭夭颇为熟悉,井然是对她来了兴趣!
虽说陶夭夭如今是男子装扮,但易容后顶多算是相貌平平,这圣女眼睛莫不是被人扎了针,这般不好?
沈之渊自然也注意到了圣女的眼神,气温骤降,冻得陶夭夭一哆嗦!
即便隔着黑纱,陶夭夭也能感觉到那股如同实质的冰寒之气。
而身侧另一股凌厉的视线,也让陶夭夭无奈又莫名。
沈之渊这般就算了,楚子淮又是出于啥立场?
怎么一个个看她的眼神,仿佛她是始乱终弃的渣女呢?!
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南羽族圣女的花车已靠近陶夭夭。
她勾唇媚笑间,将手中开得最好的那多曼珠沙华递到了陶夭夭跟前,意思不言而喻。
陶夭夭刚想婉拒,脑子里赫然响起了“幺妹儿”急促的呼唤:
“夭夭!夭夭!快接快接!这女的身上有‘信号源’的电磁信息,比之前的宋姝儿要强很多很多!”
“不是吧?!”
陶夭夭有一瞬的僵化,她此次随行赈灾的任务之一,就是寻找可能存在巫族旧址的“信号源”。
南羽族和巫族之间,难不成还有千丝万缕的隐晦联系?
那为何巫族几近灭族,南羽族却完好无损?
来不及多想,“幺妹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又来了:
“是的是的!我能探测到这个女的肯定经常接近信号源,否则不可能留存了这么强的电磁信息在身上!”
此刻陶夭夭只想口吐芬芳,这是造的什么孽呀,要在此情此景发现“信号源”线索!
顶着泰山压顶的压力,陶夭夭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了圣女手中的曼珠沙华。
转而她准备给沈之渊一个信息量极多的眼神,却发现对方透过黑纱的视线,如冰似箭,标准的死亡凝视!
“阿渊,你听我解释……”
陶夭夭的话没说完,就被楚子淮这厮冷嘲热讽上了:
“呵!还以为陶三三对你如何情有独钟呢,敢情原来她是如此‘博爱’之人呢!”
因为陶夭夭女扮男装,所以楚子淮便唤了她的乳名。
这话,无疑在沈之渊的怒火上泼了瓢油,给他周身的寒气镀了层霜。
楚小公子,不会说话别说,会害死人的!
陶夭夭恨不得把楚子淮给毒哑算了!
她前几天为什么要手贱去救他啊啊啊啊啊!
可此刻更火烧眉毛的是,陶夭夭得让沈之渊别误会:
“阿渊,别听他瞎说!我不是!我没有!”
可沈之渊此时的神情,分明就听不进去她解释,拽着她的手腕就要离场。
才用上力道,却发现陶夭夭的脚仿佛钉在了原地般,竟在跟他唱反调。
沈之渊周身的杀气弥漫,嗓音低沉如源自鬼蜮深渊:
“你,要跟她走?”
就仿佛被绿了的丈夫,质问自己妻子到底跟谁一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来不及了,回头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言罢,陶夭夭便准备挣脱沈之渊的手,却发现对方的手仿佛焊在她手腕上一般,怎么都抽不出来:
“阿渊……她是女子,我不会跟她有什么的。””
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陶夭夭对沈之渊比着唇语。
哼!
可沈之渊只冷哼一声,依旧不肯松手。
他自然知晓陶夭夭不会无缘无故去接南羽族圣女的花,可一想到她此去代表的含义,沈之渊表示自己接受无能!
女子,也不行!
夭夭,是他的!
二人僵持胶着之际,南羽族的圣女似乎有些等不及了,朱唇轻启,嗓音带着独特的性感沙软,满是妩媚:
“俏郎君,你既已接了本圣女的圣花,可就没有不上花车的道理咯!”
话音刚落,四周南羽族的男子蜂拥而至,皆面露不善。
“我上!谁说我不上了!”
陶夭夭可不想打起来误事儿,更担心将沈之渊刺激过度。
念及先前答应过沈之渊这段时间与他形影不离,陶夭夭决定与圣女讨价还价。
只见她眉梢轻扬,那叫一个倜傥风流:
“在下这兄长行动不便,我不能丢下他不管。圣女若选在下我完成走婚仪式,不如将在下兄长也一并捎上。选一送一,这买卖不亏!”
靠!
还能这样?!
围观的群众绷不住了!
“卧槽!还能这样吗?早知道我表弟刚刚被选中的时候,就让他把我也捎上了!”
“就是!我堂弟刚才也跟着走了!”
“靠!老子身边表弟表哥、堂弟堂哥、亲弟亲哥都被选了一轮了,就没轮到我!老子竟然错过了这么多机会?!md!”
“你看看那人还坐轮椅上,恐连个媳妇儿都娶不上,故意来蹭‘走婚节’传宗接代的吧!”
“就是!真够不要脸的!瘸子还来蹭‘走婚’!”
“还肖想圣女?我呸!”
……
众人还在扼腕,皆以为沈之渊占了莫大的便宜。
下一瞬,一阵极强的罡风呼啸而来,他们仿佛被扼住了喉咙般,发不出半点声响。
陶夭夭凌厉狠辣的视线自方才说话的人脸上一一扫过,带着睥睨与傲然:
“家兄脾气不好,性子脆弱,听不得这些。若是让家兄受了气,那可不只是被风稍微吹吹这么简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