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一样了?”
陶夭夭被沈之渊这反应给整懵了,却见他欲言又止,继续握着他的手背蹭:
“阿渊,你且放心便好,一切有我。”
一切有她……
便是这一句,沈之渊内心的焦躁,又散去了不少。
见她的眸子里,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沈之渊所剩无几的那丝顾虑,也跟着烟消云散。
再回想自己方才的反应,着实是有些失了分寸。
只要在事情的上方,冠上“陶夭夭”三个字,沈之渊的冷静自持,就很难保持如常。
关心则乱,大抵如此。
陶夭夭见沈之渊不闹了,便知晓他已妥协,让朱华稳住他的后背,精准无误地将麻醉剂注入到了他的脊椎内,便扶着他躺下。
这麻醉剂经过陶夭夭的师父改良过,开始的效果并不会很强烈,就是让人自然入眠的那种,副作用几乎等同于无。
在沈之渊的双眸开始耷拉的时候,陶夭夭俯身轻触着他的薄唇,贴着他的唇轻哄着:
“乖乖睡一觉,醒来,便由阿渊背着我,览遍大好河山。”
闻言,沈之渊心如蜜流淌过,想要回答陶夭夭说“好”,却发现浑身每一处肌肉都绵软无力,甚至连张嘴都困难。
但唇上软糯的清香却如此真实,让人心安。
伴随着这种舒缓感,沈之渊由身至心都逐渐放松,放任自己陷入深眠。
一旁的朱华被虐得五脏皆疼,终于有点儿明白风驰那货,总爱找他吐槽的原因了。
这俩人秀起来,还真的是要人老命!
陶夭夭此时可没功夫揣测朱华的想法,确定沈之渊的麻药生效后,起身便立刻进入手术前的“备战”状态,再次检查所有设备就位后,才与朱华交换了个眼神:
“开始吧!”
……
与此同时,一支不起眼队伍施施然驶入东辰国的京城。
守城的守卫一见到是瑜王的令牌,也没多做盘问,便放了行。
谁也不会想到,便是这样一支不起眼的队伍,不久的将来,搅动起东辰、乃至整个大陆的风云变幻!
包括在队伍中的沈之修,也没料到未来的局势。
此时他紧皱的眉心宣示着,他已经对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快要窒息!
若是这诡异神秘的女子欲跟他回瑜王府……沈之修根本无法想象自己未来的生活。
那女子似乎能洞悉沈之修的想法般,视线自他周身扫过,成功地见他如坐针毡地绷直了身体,轻蔑一笑,妖娆魅惑:
“沈之修,你可是在担心,本宫可能要随你回瑜王府?”
沈之修很想说“是”,但自尊心却不允许他如此,抬眸间已伪装了所有的情绪,甚至与平日里的儒雅恬淡无异:
“宫主想去哪里,都行。”
这般识时务,倒是让神秘女子颇为意外,也颇为欣喜:
“呵呵呵!你那小小的瑜王府,可还容不下本宫,本宫也不愿受那限制。你呀,先将本宫找一处看得上眼的院子住着,然后去浪山之巅,替本宫将宅子修好,照着这个修。”
言罢,神秘女子便将在就准备好的图纸,丢到了沈之修面前。
完全对待属下的态度,让沈之修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戾气,险些又爆了出来。
好在他理智尚存,应声后捡起图纸打开端详,却又是浑身一震。
这建筑图纸,他不仅见所未见,还给他一种异常不舒适的感觉。
就仿佛,是一座魔窟!
神秘女子才不会去理会沈之修内心的想法,自顾自道:
“纵览你们整个东辰,也就那里最适宜本宫修炼了。记住,你至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如若办不到……哼!”
“本王,办得到!”
沈之修几乎是咬牙说出了这番话。
在安顿好神秘女子和她的七名从未露脸的属下后,沈之修才匆匆回了瑜王府,与换回脸的李达沟通着近况。
李达发现沈之修似乎并不在状态,在汇报完毕后,试着连着唤了两声“王爷”,沈之修才赫然回神,略显不耐道:
“既然府中无甚异常,这些小事,你来安排便好。”
“是!王爷!”
沈之修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想起另一遭重要的事情:“安排陶千烨与千语见面了吗?”
李达微愣了一瞬,继而毕恭毕敬回道:
“王爷,您当时说先安顿好陶公子,待您回来,再找时机安排二人见面,所以属下并未安排。”
这沈之修,总给人魂不守舍的错觉。
沈之修也发现自己状态不对,索性不问了,直接将图纸交给李达:“尽快把手续办理齐全,一月之内,在朗山之巅将这座宅子建好,如若遇到困难,再来寻本王。”
“是!王爷!”
李达应声退出了书房外,却在看到图纸上的建筑物后,眉心也是一皱。
下一瞬,他的视线越过重重障碍,直射陶千语的院子。
眼中阴冷又偏执的漩涡,越卷越深。
……
次日清晨,调理了一晚的沈之修精神好了不少,照例去上了早朝。
在例行的探讨结束之后,陈公公尖细的嗓音便传来: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时,琼王沈之贤却施施然侧步站了出来,声如朗钟:
“启禀父皇,儿臣有事请奏!”
“准奏!”
“谢父皇!”沈之贤开口前,不着痕迹地朝沈之修的方向睃了一眼,才缓缓道,“启禀父皇,儿臣已成年四年有余,却尚未迎娶正妃;此次前往琅琊城赈灾,与琅琊城主之嫡女王雨落一见如故,特请父皇赐下良缘!”
言罢,沈之贤直接跪下,对皇帝恭恭敬敬一拜。
求娶的诚意十足。
在场哗然,却不敢高声议论,只敢眼神交流。
琅琊城主看似品阶不高,但琅琊城地处三国交汇的绝佳位置,被三国和塞外共同管辖,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
如若哪国能娶得琅琊城主之女,那在琅琊城往后统治上,便有着绝对优势。
所以皇帝是否同意这一桩婚事,便证明了皇帝是否将琼王作为未来储君的人选!
这也关系到群臣要如何站对了。
皇帝只沉吟了少许,转而问一旁被新任了官职的王朗:
“王侍郎,令妹可对贤儿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