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知道我有多好?也才知道你以前有多狗呢!”
陶夭夭可不是解语花的类型,陶其华被怼得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这个妹子,和别人家的小软妹果然不一样。
可是,曾经的他确实很狗,但陶夭夭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好吧!
他只是爱去青楼酒馆瞎逛。
但那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可她还处处留情,惹了一身风流债呢!
楚子淮不就一直对她心心念念嘛!
这话,陶其华可不敢说,万一她一个来火,不给小姝儿给治疗了,他找谁哭去?
陶夭夭不知短短这么会儿时间,陶其华内心就这么多内容。
她先是将一些常用的疗伤药让陶其华分发下去,才开始配置治疗宋姝儿眼睛的药物。
虽然宋姝儿是因为使用异能导致眼部受损。
但归根结底,是因为精神过度压迫转而造成的物理伤害,好在并没有伤到根本,花个三五个月,应该是可以恢复的。
只是……
“哥,你们接下来什么打算?方才有不少人去了陶千烨那边,峡谷中不过千余人。”
即便如此,长期这么奔波,对宋姝儿的伤势和眼睛恢复,都不太好。
这个问题陶其华已经想了很久了,在得知许多人投诚之后,也没有太多惊讶,反倒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只剩下一千多人,我们也不太可能干得过他们,找个合适的时机溜了吧。但是溜走之后,究竟去哪里容身,倒是个问题。”
东辰定然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一千多人突然去另外三国,恐都会引起不小的混乱。
皇室之间都是有利益牵扯在其中,陶其华也没有与另外三国的皇室有交情,着实不好安排。
“容身之所吗?”
眼波流转间,陶夭夭突然有了想法,“哥!这里离塞外酋长国只隔了一条河,就在峡谷后方三里外,我们可以想办法去酋长国!”
“酋长国?瑾王殿下在那边可是有势力?够收留我们这么多兄弟吗?”
陶其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沈之渊,毕竟那是他自小到大的偶像。
再如何夸大沈之渊的能力,陶其华都觉得理所当然。
但陶夭夭却摇了摇头:“这点事情,就不用麻烦阿渊了。你们只管想一个万全之策,其他的交给我就行!”
言罢,陶夭夭三两步来到桌案前,笔走龙蛇写完了整封信后,与清栩给她的那块令牌绑在一起,将其装进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里。
按下几个按钮后,这个盒子就伸出两个机翼般的翅膀,忽闪化作一道闪电,飞出了营帐。
酋长国皇室欠她的条件,正好在这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至于沈之齐那边投奔,人家怎么说也是酋长国老皇帝的外孙,陶夭夭根本无需担心。
有了陶夭夭对宋姝儿的病情和军队其他成员的安顿计划,陶其华的心大定,拿着地图就跑出去找楚子淮了。
要在陶千烨这心机极重的人面前玩金蝉脱壳,着实得好好想想策略!
希望,这次真的能安然度过。
……
东辰国皇宫的御书房,新皇沈之修在看了前线传来的密报后,精神瞬间紧绷。
陶夭夭,居然出现了!
还在战场的最关键环节,扭转了战局。
她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他对她的认知。
从前与她虚与委蛇,不过是因为看中了安定侯府的兵权,而她的容貌在京城也难有人匹敌。
但她逐渐暴露出来的隐藏面,神乎其神的医术毒术,果然在战场上,成为了最强大的利器。
沈之修悔不当初,心底的那丝被压抑了许久的渴望,就要喷薄而出。
偏生这时,陶千语夜探御书房,他只能强行打断对陶夭夭的思念,将密信丢进了火炉,再转眼,已是那副清俊儒雅的形容,看向陶千语还含着让人溺毙的柔情:
“夜深了,爱妃怎么还不睡?”
新政正在建立,而陶千烨也正在为沈之修戎马立功,后宫之中暂时也只有陶千语一位妃子,沈之修自然宠着她多些,也给了她如若无人,就可不通报进入御书房探望他的权利。
被沈之修这般问,陶千语倒是现出几分幽怨:
“臣妾的千妃宫太大了,夜里一个人有些害怕。”
潜台词,自然就是想要沈之修陪着。
可沈之修这几日,晚上都在应付那位神秘女子,被榨得根本没有精力与陶千语周旋,只能推诿道:
“爱妃,如今内乱尚未平定,朕也刚接手朝中大小事务,这段时间,恐会冷落你了。”
言罢,沈之修见陶千语眼中的幽怨更甚,起身将她搂在怀中轻哄:
“朕何尝不想念爱妃?待朕忙完了这阵子,定然去你你的千妃宫,到时候,你可莫要‘求饶’呢!”
陶千语饱满的脸颊瞬间红了,睇了沈之修一眼,春-情无限,甚至还用手轻捶了沈之修的胸口:
“皇上,讨厌!”
“爱妃不就喜欢朕这般?”沈之修嘴里调笑不断,可这股蜜意却不达眼底。
便是这般,也让陶千语甚是满意,将先前知晓沈之修与苏若绾在御花园饮茶下棋的不快,瞬间抛之脑后。
皇帝注定会后宫佳丽三千,陶千语自爱上沈之修这一刻起,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不过她最想要的,一直是皇后那个位置。
那个位置,不久后却会让苏若绾坐上去,她心里怎么都无法服气。
而且,如今她兄长陶千烨继任了宁远侯让出来的十万兵权。
父亲陶明也回到了兵部当差,虽然只是侍郎的位置。
但他们陶家如今的实力,足以与当初的安定侯府媲美,陶千语自认为是有与苏若绾一争高下的能力。
陶千语也是聪明人,不会在沈之修刚继位的时候去闹腾后宫之事,而是尽全力让他迷恋上自己。
怎料,沈之修只在刚将她封妃的时候,连续两三日宠幸了她,而后便再也没来过。
危机感让她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此时娇滴滴地趴在沈之修胸口,暧昧点火:
“皇上,臣妾想你了,今晚陪陪臣妾嘛!”
这般温香软玉满怀,沈之修不是没动心思,而是耗不起“夜夜笙歌”,正准备再度婉拒。
怎料,伸出去的手才推到一半,陶千语却赫然弯腰捂着肚子痛呼:“嗯!皇上,臣妾下腹如针扎般疼,唔!”
“腹痛?可是吃坏了什么?”
沈之修也跟着紧张起来。
虽然谈不上爱,但陶千语却是他当皇帝以来册封的第一个妃子,对他而言意义非凡,连忙对宫人命令道,“宣御医!”
言罢,沈之修打横将陶千语抱起,放在御书房侧间的软塌上,握着她的手安抚。
不多时,御医赶来替陶千语把脉后,神色一喜,连忙跪地对沈之修道:
“恭喜皇上,千妃娘娘有喜了!只是最近忧思过度,待臣开几幅安胎药,调理一番即可。”
陶千语一听说自己怀了龙种,喜不自禁,甚至暗爽。
只要她能诞下皇长子,即便暂且不会被封为太子,也会对心高气傲的苏若绾产生极大的打击。
皇帝的妃子不是皇后,在官宦世家或者普通家庭,那便等同于“妾”。
未娶妻先纳妾,本就够让正妻憋屈了。
让“妾”生下长子这等奇耻大辱,一般正妻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但皇室血脉尊贵,偶然也会发生这种情况。
苏若绾便是再不痛快,也只能默默受着。
可沈之修却想得比陶千语更远,他怔忡之后,便是勒令御医道:
“此事暂且不要声张,张御医,你往后便是千贵妃的专属御医,务必将她和腹中皇儿照料好!”
张御医年过不惑,怎会不知晓新帝的用意,连忙道:
“微臣遵旨!千贵妃,您腹中胎儿月份太小,只在月余左右,正是紧要时刻。您近日务必静养,不可思虑操劳,按时服用安胎药。”
陶千语还未从沈之修将她怀孕的事情,当作秘密保守的委屈中抽身。
这会儿一听御医说是“紧要时刻”,也不敢再去委屈苦恼,而是连忙道:
“那就有劳张御医了。”
只要成功诞下皇长子,如今她受的这点委屈,自会加倍还到苏若绾身上!
沈之修见陶千语难得这般体贴懂事儿,心下一软,待张御医退下后,将她又搂进怀中,大掌放在她的腹部,温声细语道:
“语儿,为了让你腹中的皇儿不受人诟病,朕恐得尽快立后,还需要纳些妃嫔入宫。”
唤她“语儿”而不是“爱妃”,明显是想将关系拉得更进一步。
闻言,陶千语心口又是一紧,却还是强忍着委屈点了点头:“您不仅是语儿一个人的皇上,更是东辰的帝君,自是要雨露均沾,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只要,您别忘了语儿的好便是。”
“傻瓜!朕怎会忘了你的好!”
沈之修调起情来,也是一把好手,他将陶千语的手放在唇角亲了亲:“你想哪儿去了,朕方才让张御医保密,也是保护皇儿和你。待朕立了皇后和其他几位妃嫔,不多时再传出你已有喜的消息,众人也只会当是其他妃嫔肚子不争气,而不会认为是朕未立后先纳妃的错。”
“皇上······”
陶千语这一刻无比动容,当真没想到沈之修是为了保护自己。
而保护陶千语其实只是一个方面,他更不愿意苏若绾和苏相那边,还未完全站入他的阵营,就对他颇有微词。
沈之修与陶千语温存了会儿,才让她在众人的搀扶下回了千妃宫。
“呵!恭喜呀!这么快就要当父皇了呢!”
陶千语刚走,一道紫黑色的身影就自迷雾中出现。
见到她,沈之修几乎起了生理性的抗拒,但却不得不服从:“宫主,万安!”
“乖!”
神秘女子颇为满意自己欲奴的表现,转而直接斜倚在了陶千语先前躺过的软塌上,随意剥了一颗阳光玫瑰葡萄塞入口中:
“还没有陶夭夭的消息吗?”
“······有!”
沈之修可以说谎,但他却不知说谎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暂且不愿冒险。
女子一听有了陶夭夭的消息,瞬间坐直了身子,满脸激动:
“在哪儿?!”
沈之修一直不明白为何她会对陶夭夭有如此大的执念,还是将信件中的内容一五一十告诉了这神秘女子。
闻言,女子妖娆满是欲色的脸上闪烁着不正常的兴奋,喃喃自语:
“呵!果然如此!就知道那家伙的命肯定硬,本宫主杀了两回还死不透,这回本宫主就将你活生生地抓来后,看你的灵魂还能逃到哪儿去!”
言罢,神秘女子在胸口结了个非常复杂的印后,那七位墨绿色斗篷人,瞬间出现在了御书房中。
沈之修已没了初次那般惊讶,却还是有一瞬的不适和深沉。
这般超出常理的异能,若是能为他所用,一统天下都不是问题!
而且,方才那女子说杀过陶夭夭两回,又是怎么回事?
女子兴奋地根本没有去管沈之修的异样,而是对他们下达着命令:
“去琅琊城边境的葫芦峡谷,将陶夭夭给本宫主带回来,活着就行!而且,她身上有现代设备,你们多带点过去破解!”
“是!宫主!”
七人整齐划一的回答,如指甲扣在金属上那般刺耳。
待七位墨绿色斗篷人消失不见,神秘女子依旧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对沈之修都和颜悦色很多,决定今晚让他缓一缓:
“你们臣子中,是不是有这个人?”
言罢,女子将一幅画像展开在沈之修跟前,眼中带着期待。
这男子是她在京城街头偶然遇见的,身上的气息干净而纯粹,若是能与之······那甚至比已经坐上了龙位的沈之修效果都好。
毕竟,那男子可是个雏儿!
沈之修的视线扫过画卷,只微顿了一瞬,就继续道:
“回宫主,那是苏相的庶子——苏意。”
“长得还蛮俊,明儿个送到本宫暂住的院子中来。”
“他未入朝为官。”
实则,苏相平日里也极为维护这位庶子,若是将他送给神秘女子,极有可能让苏相翻脸,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女子的下一句,却让沈之修进退两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