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说的极是,预估出齐彦名的战术后,我们只需要命人将大量的火药藏入桥底,就能避开咱们兵士不足的缺憾。 橘儿听后当即醍醐灌顶,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涂橘小心翼翼的瞄着他,口中奉承的话不停,情真意切的狗腿子。 嵇珹嘴角可疑地弯了下,黑眸微垂,低沉的嗓音,徐徐响起。 “还是多亏了娘子,改良了油纸包与药捻,不然如何也不能精准的桥毁人亡。”
“也没有啦……”涂橘脸颊绯红,小脸上涌现出羞愧的表情。 这些东西都是前世老同桌,在寒暑假押着她补课学来的。 当时,她还埋怨老同桌连寒暑假,都不放过自己呢…… 嵇珹盯着小橘子漂亮的杏眸,唇角勾着笑意,手指蜷了蜷。 “娘子自谦了,多亏娘子手把手的指点他们火药配比,封闭,药捻等制作,这才没有半分差错,不然即便是有十个我,也难以少胜多,都是娘子的功劳,为夫心头都记下了,日后定会多多……” 忽然门外,响起青金的声音。 “主子,不好了,流寇将卫兵遗落在城楼上的红衣大炮,给拖运下来了!”
“知道了!”
嵇珹一如既往的冷静,完全不见慌乱。 他一面穿好衣袍,一面叮咛,道“娘子,我先出去一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无需等我,自行用膳歇息便可。”
“夫君,你万事小心。”
涂橘心知棱堡能克制大炮,但还是心有惴惴的嘱咐道。 嵇珹宠溺的瞅着她,道“知道了,为夫定会万分谨慎!”
涂橘将人送到台城老巷,嵇珹便再也不让她往外走了。 她止住脚步,凝望着他打马远去的背影。 小和尚可是将来的大权臣,还要剃度出家的,一定不会出事的,一定! 她自我安慰着,正往回走就见雷指挥使的夫人,跪在医馆的大堂里,哀求着,道“大夫,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吧,他还不到十岁呢!”
闻言,涂橘的步子,就不由自主的迈进了医馆。 七八岁年纪的稚儿躺在架子床上,稚嫩的小脸烧得通红,死死拧着眉心,右手包扎的绷带渗出斑斓血迹,口中梦呓不断,低喃着喊痛。 老大夫愁眉苦脸,道“雷大人,雷夫人,不是老朽不治,而是有心无力啊!令郎本就体弱,这次又失血过多,还受惊过度,怕是挺不过明日……” “我的儿,我的儿啊!”
雷夫人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几近昏死过去。 这时只见雷指挥使将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颤抖着拔开刀鞘,道“夫人……你起开…… 既然,咱们儿子注定留不住了,就让他少挨些痛苦,来世……来世投个好人家吧!”
“不!”
雷夫人额头上的青筋暴突,死死的护在儿子身上。 涂橘望着同样被谈瑾祸害的一家人,想到了生父涂祯,还有投缳自尽的生母。 若是,当初有人能拉他们一把,该多好? 她想帮雷家一把,可却没有完全的把握,若是因她一时施的善心,惹出人命可如何是好? 顿了顿,权衡利弊后,还是想遵从本心。 她攥了攥拳头,鼓起勇气,道“雷指挥使,雷夫人,我自幼学医,最善外伤,可否容我试着给令郎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