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脑海中却闪过梦中他拥着小橘子的画面。 她软软地偎在他怀中,呼吸靠在他耳畔。 似乎,指尖上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 他拥着着她,小橘子害羞的偷亲了她,触感如蜻蜓点水,他心里却波涛汹涌。 那滋味…… 很是上头。 倏忽,鼻尖微痒。 他身形一僵,全然愣住。 要崴儿! 他下意识想抬手,却没能及时挽救。 在他神色错愕中,两道鼻血急急地淌了下来。 尴尬、窘迫,无地自容。 但他为了维持在小橘子面前的颜面,扯了扯嘴角,从容开口,道“在圣上那吃了点鹿肉,之前就流了点鼻血,这回估计是又犯了,娘子别担心。”
涂橘:“……”她看起来是那种很好糊弄的傻子? 她爬下床榻,找到帕子与毛笔,用帕子给他将鼻孔堵上,再用毛笔夹在与他流鼻血同侧的耳朵上。 同时,小眼神里的笑意,几乎都要藏不住了。 她心情很好的揶揄,道“夫君年轻气盛,又遇上天干物燥的日子,这鼻血怕是要每月都有那么几日吧!”
嵇珹的耳朵上夹着毛笔,鼻孔塞着染红的手帕,鲜血凌乱的糊在脸上,就算再英俊的面容,也禁不住这种折腾,模样略显滑稽。 他再次发怔,眼神发愣。 这是将流鼻血比作了女子的小日子? 若是旁人口中,他定会觉得的是侮辱,可从小橘子的口中说出,他偏偏有种打情骂俏亲昵的感觉。 涂橘担心闹出动静后,引来外面的丫头,无声的咧开嘴,笑得见嘴不见眼。 众乐乐不如独乐乐,她自己笑话他就好了。 不过笑话归笑话,她还是记得扶着他靠着枕头半倚,仰首坐下。 之后,用水碗里剩下的凉白开,浸湿了一条新手帕,继续帮他擦拭。 嵇珹深感幸福,却又难掩窘迫。 他用嘴深吸一口气,道“娘子贤惠,这辈子能娶到橘儿真是三生有幸。”
涂橘挑挑眉,小眼神瞄了他一眼。 这是准备用甜言蜜语,哄得她守口如瓶? 同时,嵇珹也瞄了小橘子好几眼,道“幸好娘子没吃那鹿肉,不然怕是也要流鼻血。”
“说谎的人鼻子会越变越长哦!”
涂橘一个白眼送上。 孝毅帝那头的御膳顿顿都会分一份,送到她这里。 晚膳吃的什么,她会不知道? 绕是嵇珹再想描补,也一时词穷。 因为,他也想起御膳的事情了,貌似还是他亲自吩咐的。 不过,他素来会隐藏情绪,面色一如既往的冷静,道“这是典故?”
涂橘摇了摇小脑袋,又给他换了方新帕子,见他的血止住了,便将枕头翻了个摆好,拍了拍。 正面都是口涎,她没有洁癖,但还是避讳点好。 她从新钻进松软的被窝里,道“晚安!”
大半夜一通折腾,还笑得险些岔气了,也挺费体力的。 这回,嵇珹不敢继续盯着小橘子的睡颜瞧了,主要是怕鼻血再次不争气的流。 他便是传说中,情侣路坎坷的那类人吧! 这人生也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