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眉按照涂橘的指点,将姜磨成茸,榨出汁液,又将葱剥去皮,切得细碎。 再用大碗将姜汁、葱头盛好,并将砂糖、精盐、酱油都加入搅拌调匀,她口味嗜甜,又多夹了几勺砂糖,作为涂搽鸡腹腔内的用料。 将融化的饴糖与白醋加入酒调合,待鸡身晾至半透便涂搽鸡皮的用料。 之后,再悬挂当风处,吹至涂料干透。 接下来便是烧的过程了,这里面也有技巧。 炭炉内一定要加足够的炭料,待烧至炽红没有烟气发出,在用铁插住鸡身,置炉火上约大半尺左右烧烘。 期间需要不停转动,至全身烧至金黄色…… 涂橘觉得豆大厨做的饭菜固然好吃,但总是严格按照菜谱做,像是她特别嗜甜,顶多给加小半勺的砂糖,这还是看在她是主子的份上呢! 是以,她还是趁着自己有功夫,将方子教给墨眉好了。 墨眉如同一张白纸,又唯她之命是从,若是教会了墨眉,她岂不是大有口福了? 墨眉不知夫人的想法,只觉得夫人看重自己,学得格外认真,还将步骤反复的记下来。 她觉得但凡夫人教的,一定是最正宗的方子,非豆大厨能比。 主仆二人正在等着烧鸡,门外的渊虹就来禀告说宋仲才的嫡母登门来了。 并未,来势汹汹,已经在门口闹起来了。 说是因为她宋家姑娘因为同平津侯夫人学习善举,被流浪猫挠花了脸。 “呦,破相了?”
涂橘不紧不慢的净手,眸底闪过一道辛灾乐祸的光。 宋仲才身为侯府庶子,其嫡母也有一品浩命,族中有三座贞节牌坊,连夏皇后见了都要给三分颜面。 涂橘作为新贵府上的大娘子,自然也要给留些颜面,但非要碰瓷说是同她学的喂流浪猫狗,她是万万不能认的。 尤其现在,整个京城的贵女也闻风而动,甚至有不少人家都搜罗流浪的猫狗,专门借此表示善心。 渊虹跺跺脚,道“夫人,不仅如此,那宋母因为自家姑娘被猫挠破相了,就说畜牲终归是畜牲,就算给了温饱也不会讲忠义,只要有肉味那就要扑上去,干脆……” “干脆什么?”
涂橘凝神问道。 渊虹捏着手帕,道“干脆……干脆都打杀了干净。”
这话听着格外刺耳,涂橘心里的火气一下就窜起来了。 她根本不在乎旁人说自己什么,但是那些被遗弃的流浪猫狗已经很可怜了,不能因为宋母几句话,就要被跌入更大的深渊。 再说,宋母本就别有居心,红白牙的说哪样就哪样了? 几个丫头都很喜欢大白大黑那些狗子们,就连自己的零食都要喂些给它们。 这会儿同夫人一起同仇敌忾。 “给本郡主更衣!”
涂橘决定盛装出席,艳压群芳。 笑话,真以为她闭门不出,是怕了这些人的算计? 女人间是拼父母,拼出身,但同样在出嫁后也更要拼夫君,不巧她的夫君就是比宋家那种仕宦勋贵要出色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