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杨通判这一出事儿,旁的官员都被嵇珹的手段震慑到。 知道这是敲山震虎,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之前,他们那点瞧不上嵇珹,认为他面嫩的心思是丁点都不敢再有了。 这平津侯夫人太过恃宠而骄,比谈瑾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通判觉得颜面扫地,带着自家女眷灰溜溜的告退。离席之际就算心里的不满几乎要破土而出,态度也仍旧恭恭敬敬,不敢再被平津侯挑出错来。 嵇珹知道小橘子一顿都不能少,便下令让夜宴继续。 能在官场上混的人,比戏子更有演技,每个人都仿若遗忘了杨通判家的乱子。 嵇珹夹了一筷箸的青菜,放到她跟前的小碗里,低声笑问道“为夫今个的表现,娘子可还满意?”
“还可以……”涂橘瘪瘪小嘴,盯着碗里的青菜,很是不情愿。 她要吃肉肉,或者河鲜也可以! 像是青菜这种便宜的东西,为啥还要占她胃口里的地方? “这青菜很爽口,精工细作真心不比荤腥便宜。”
嵇珹扫了一眼她那不情愿吃菜的小脸,将她的心思猜了个分明,又继续哄道“娘子,就给个为夫个面子吧?”
“好叭!”
涂橘又夹了块东坡肉,才混着碗里的青菜给嚼了。 他是侯爷,要树威风,若是她不吃他给自己布的菜,他会很没面子的。 看在他今夜给她撑腰的份上,她就捧个场好了。 嵇珹见小橘子这般乖巧,不由得勾起唇角。 他心情很好的举起酒觞,对着周围高声道“从明个就开始赈灾了,诸位同僚要齐心协力协助本侯才是!”
平津侯这一笑,那股子杀伐果断的戾气,愣是化作风光霁月的雅致,与方才狠辣的手段气质格格不入。 费知州见状心底寒意更甚。 他不明白明明尚不及冠的黄毛小子,却能端着温润模样,将狠事儿给做绝了。 还有,他似乎感觉到平津侯在看他们这些人的时候,那眼中仿若在看死物一般。 就好像,他们不是官员,而是案板上待宰的鲜鱼儿一般…… 待接风宴散去。 杨通判就找到了费知州,询问夜宴情况。 费府,书房灯火通明。 “令媛怕是触了平津侯的逆鳞!”
费知州想了想,又道“少年情浓,再被那枕边风一吹,自身又位高权重,哪里还能管得了旁的什么大局?”
杨通判仍旧不甘心的,道“费兄也说了,平津侯位高权重,若是不变成自己人,岂不是惹人忌惮?”
“不行就试试从旁的地方下手吧!”
费知州也惦记将自家的女儿送到侯府,只不过他行事谨慎,打算先看看同僚们的意思,他再试着下手。 杨通判越说就越气,拍着大腿,低吼起来。 “可那涂橘不过侥幸才嫁给了平津侯,至今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居然还敢站着茅坑不拉屎!”
“想个办法……将人给毁了。”
费知州靠在太师椅上,指尖轻点茶案。 杨通判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道“为何不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