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橘这一觉睡到正午才醒,本想再赖会儿床,但过年事多,手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尤其那些收到的年礼她还没过目了。 于是,涂橘努力挣扎两下,就起来了。 墨眉服侍夫人洗漱,又准备好了穿戴。 主动将嵇珹早上临走时留的口信转告,道“侯爷说他去给几个同僚拜年,晚上回来吃。”
“行,去准备早膳吧!”
涂橘早膳是她最爱的老三样,用了一大碗锅巴菜加两根油条,又喝了一小碗豆浆。 她觉得这三样自己一辈子都吃不腻。 喂饱了自己后,她才去大库房看新收的年礼。 大约是觉得嵇珹受了嵇大儒熏陶,送的字画居多。 对着账册扒拉一番,从里找出几份古籍与游记,都摆到了书房。 虽然,她不咋爱看古籍,但游记她还是可以的,再说家里的屯书越多,越彰显身份。 账册翻到后面终于有了些珍珠宝石这些,再看送来的府邸是金吾卫的几个徒儿,她就却之不恭了。 她指了几块羊脂玉与水晶,对着墨眉,道“将这个,还有这个,都找出来,待出了正月送到针线房,给些素净的衣裳当扣子。”
“是,夫人。”
墨眉将夫人点到的东西都依次记录在案,十分仔细。 涂橘磨蹭着将账册都看完,之后将那些侯府落下没有送年礼的几户,都给补上了节礼。 她有占便宜的心,但真的不能这样做,不然有损她侯府的脸面,连着自己与老同桌也都跟着一起丢人。 如今,稍微有点面熟的,都来给自家送礼。 这种被攀附巴结的感觉,还真不错。 她心情很好,就算回了主院,躺在美人榻上,也捧着账册笑得合不拢嘴…… “娘子,这是开心什么呢?”
嵇珹拜完年就麻利的回府,问了下人夫人的去处,一路疾步而至,就见她在美人榻上高兴的直打滚。 涂橘收起傻笑,动了动面部肌肉, 她憨憨地扒在美人榻上,双手支着小脸,眸子亮晶晶的问道“夫君回来这么早?”
“不早吧,都申时末了。”
嵇珹今个儿一连去了十处,都是些老牌勋贵,算是他的前辈,但又不能深交,点点卯客气一通就回来陪小橘子。 “今天累不累?”
涂橘爬起来,接过他的披风,递给墨眉,道“外面可有什么传言不?”
“倒是还没传开,但权贵人家都备着眼线,更不要说是老牌勋贵了。”
嵇珹瞧着她,眼神缱绻。 他心知昨日的事情瞒不过旁人,不过他也从未准备瞒着谁。 他敛衽坐下,青葱般的指尖随意扒拉这她的妆奁盒。 这些首饰该换新的了,不然可配不上他宠妻的名头。 首饰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勾唇浅笑,道“对了,宫里的三清茶定下日子了,后日入宫。”
“咱们不是要为祖母守孝,去了人家不嫌咱们晦气?”
涂橘觉得自己要低调些。 嵇珹极轻地笑了一下,毫不掩饰的揶揄,道“圣上亲自开口让咱们过去,要不就抗旨个试试?”
涂橘猛地摇头,如泼浪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