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依染眉头紧蹙，“可是在进入古墓试炼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么惊险。”
“我在宗门里并不是最出色的，只是因为我有一点点预知的能力，所以师父把我推了出来，让我参加这场选拔。”
“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活下来。”
“进入古墓不久以后，我预见了我的未来。”
墨依染眸子沉沉，“那是十分可怕的未来，我会被其他竞争者残忍杀害。”
当时的墨依染不过十几岁，在一群竞争者之中她显得那么单薄。
刚开始那些竞争者都很照顾她，毕竟大家的任务都是活下去。
可是在墨依染预见那个未来以后，她就再也不相信周围的人了，她开始筹划着逃走。
“这个古墓里到处都是秘境，我以为逃走应该不难，毕竟那段时间，他们对我都很好，还没有把我当做祭品，所以在他们眼里我并不是那么重要。”
墨依染筹备了一段时间，在身边的的人越来越不对劲后，她终于下定决心离开。
于是她逃了。
“我当时进入了这个秘境，认识了阿娅。”墨依染唇畔带了一抹笑。
这个秘境中的一切都很奇幻，这个西域小国之前似乎经历过战乱，在国家将倾、差点完全覆灭之时被尊者救下。
尊者想尽办法将即将覆灭的国家藏进了秘境之中。
他们在秘境中生活了太久，知道这里是秘境的人几乎都死了。
剩下的国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生活在秘境之中。
墨依染进入秘境之后，受到了这个国家人民的热情款待。
她把自己的遭遇半真半假的说了，南娅邀请她一同住在这里。
“当时我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毕竟秘境之外全是心怀叵测的人，而我们根本没有方法离开古墓。”
“我开始埋怨，埋怨圣者，埋怨我的师父……”
墨依染说到这里，沉默了很久。
沐祈攸倒也不急，只是轻轻扯了一下沐凌薇的裙摆。
当墨依染说到祭品时，沐凌薇眸子一闪，鼻尖有些酸。
喝了一口茶，墨依染还想说话时，手却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握住了。
沐凌薇抓住墨依染已经被鲜血覆盖的手，手指轻轻抹过她掌心的伤口。
一阵凉意袭来，墨依染痛到麻木的掌心似乎被什么轻轻拂过，那疼痛顿时消弭无踪。
“大姐姐一定很疼吧。”沐凌薇抓着墨依染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摸着，等伤口在青蓝色的光芒掩映下彻底消失，她才笑着放开了手。
墨依染看着自己已经完好如初的白皙手掌，有片刻的怔愣。
“谢谢……谢谢你。”墨依染愣愣地看着一身白裙的沐凌薇，脸上有一丝动容。
沐祈攸偏了偏头。
墨依染缓过了那一阵窒息的感觉，这才继续。
“后来，那些人还是找来了。”说到这里，她有些颤抖。
“这里的人是没有学过术法的。”
只这一句，沐祈攸就猜到了这座城空无一人的原因。
“他们疯狂屠戮城民，那一天，这一座城成了炼狱。”
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女孩垂着头，浑身都在颤抖。
“可是你和南娅活下来了。”
沐祈攸淡淡开口，轻巧的带过了这沉重的话题。
墨依染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着茶杯，从陶瓷上传来的暖意让她苍白的脸恢复了一丝暖意。
“是圣者出现了。”墨依染看着杯中沉沉浮浮的茶叶，话语轻缓，带着不可言说的崇敬。
“所有犯下杀孽的人，都被圣者关进了地狱。”
听了那么久的故事，终于听到了重点，沐祈攸坐直了身子。
“地狱？”
“是的，把他们关进地狱之后，圣者把这里的一切都恢复如初，除了已经死去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其实当时活下来的并不只我和阿娅，只是……”
沐祈攸想到了关键，她抬头，“只是你和南娅拥有了长生不老的能力。”
“是圣者赐予的，他说这是对我们的补偿。”
沐祈攸眉梢微挑。
“我知道了，现在你带我们去地狱吧。”
沐祈攸站起身，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叮铃声响，她低头看着墨依染，“麻烦你了。”
墨依染站起身，看着沐祈攸，“你怎么知道地狱在这个秘境里？”
一般人听到地狱这种东西都会觉得她是在胡说八道吧？
沐祈攸偏了偏头，“因为那群人本来就该下地狱，而且，圣者的气息在这里。”
墨依染凝眉。
“圣者也在地狱之中，你不想让我们带他出来吗？”沐祈攸轻轻开口，话语毫无起伏，似乎在谈论一件很小的事情。
“什么？！”墨依染猛然抬头，却只能看到沐祈攸空荡荡的眼眶，“圣者怎么可能在地狱？”
“你以为你们能够长生不老，他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以为他那样的人……会原谅犯下滔天大错的自己吗？”
墨依染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的意思是……”
“为了赎罪，为了让你们继续活下去，他一直身处地狱。”
沐祈攸话语中难得带上一丝嘲弄，沐凌薇抬头看着她，伸手牵住了她冰冷的手。
“走吧，先去把城门口的三个倒霉鬼放进来。”
沐祈攸径直往外走，走到门前却绊到了门槛，险些摔倒。
一只有力的手揽住了她的腰，缓下了她摔倒的趋势。
沐凌薇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一脸冰冷的肖锦言。
姐姐刚刚说了，现在哥哥是女孩子，那她……
犹豫了一下，沐凌薇抬头甜甜笑了，“姐姐。”
沐祈攸轻声应了，站直身子弯腰要抱沐凌薇。
沐凌薇却避开了，“我自己能走，姐姐不用担心。”
沐祈攸这才想起沐凌薇身上的伤都好了，而且之后的路不会难走。
现在最难行动的反而是自己。
沐祈攸眉梢微蹙，直起了身。
“走吧，去把那三个倒霉孩子带进来帮忙，不知道风干了那么久，她们怎么样了。”
沐祈攸淡淡开口，掩下了所有的情绪。
肖锦言把烈渊之主丢到地上，烈渊之主惨叫一声，毫不犹豫又扒拉上了沐凌薇的裙摆。
沐凌薇好奇地看着它，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毛团子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