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喜欢小兔子，尤其是白白胖胖，眼睛红红的那种。”
楚晴脸不红气不喘，淡定地说完后，却见所有人都目光诡异地看着自己。
上一次的香辣兔肉，除了柳江澈和水怜，吃得最欢的就是她了。
楚晴眨巴眨巴眼睛，她没说谎啊，她是喜欢小兔子啊，喜欢“吃”小兔子。
正在空间里睡觉的红玉雪兔，忍不住抖了抖。
“楚姑娘，不是说要看我们摆弄模型吗？”秦湛笑道：“还站在那里干嘛呢？”
“来了！”
楚晴趁人不注意，眨眨眼，给秦湛抛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秦湛的耳根悄悄地红了。
楚晴自以为做的隐蔽，殊不知被不少人看在眼里。
“无聊。”
郁渡轻轻嗤了一声，看了楚晴一眼，靠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无聊”指的是什么。
柳渊明则淡淡地瞥了秦湛一眼，转身走向厨房准备午饭。
黎蛰溪卖手帕得到的两百两白银一子不差的，全被楚晴拿了回来，紧巴巴的厨房终于有了点起色。
再加上钱娇被食色楼辞退，与卢掌柜闹掰，楚晴也不担心菜谱再被偷，可以放心大胆地让黎蛰溪去大干一番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
“秦楼主，就单单是昨天一天的收入，就有以往一个月的五分之一！”
掌柜的喜气洋洋地禀告秦梅新，赞不绝口道：“黎公子真真是太妙了！”
秦梅新闻言却轻笑道：“楚姑娘每次都能让我刮目相看。”
黄掌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是黎公子出的招吗？怎么夸起楚姑娘来了。
“掌柜的近日来辛苦了，且坐下喝杯茶罢。”
秦梅新倒了一杯茶，他素来为人温和有礼，黄掌柜也不拘谨，只礼让了一番就在秦梅新对面坐下。
“这和楚姑娘之间，有何缘故呢？”
黄掌柜问。
茶烟袅袅，秦梅新看着窗边，目光柔和。
两个月前，食色楼推出大量与天香楼爆款相同的菜色，甚至连名字都没改一下。
虽然味道只模仿了个四五成，但仅仅这四五成就比原来的菜品出彩不少，再加上价格又比天香楼便宜了好几倍，消息一出，几乎吸引走天香楼一半的顾客。
秦梅新立刻派人调查此事，却一无所获。
好不容易查到几个小厮头上，却发现每个人记得模样都各不相同，面相毫无特色，来源天南地北的，根本无从查起。
那日楚晴来教碱水面，他无意间说起这件事来。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楚晴道：“昨夜来我家里偷吃东西，几乎把所有的菜都尝了一遍。”
秦梅新目光中有一丝不解。
“有趣的是，她穿着锦衣，看起来并不饿。”
楚晴笑道。
原主的蠢笨声名远扬，让钱娇放松了防备。
秦梅新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偷东西。
楚晴继续道：“所有辣口的食物她只动了一两筷子，应该是不喜欢吃辣，一般吃不惯辣口的人会立刻把食物吐出来，但那盘辣炒鸡丁，她可是实实在在地吃了两块。”
“你是如何知道的？”
秦梅新奇道。
楚晴目光不自然地扫过柳渊明。
“咳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食色楼的人，叫钱娇。”
楚晴道。
秦梅新微微皱眉，目光微闪道：“这个钱娇我也查过，据说是伯良村一家奴隶之女，平日极少在店里，许多小二娘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他三番五次地没有查到，看来是卢掌柜刻意隐瞒踪迹，派人暗中保护。
毕竟那可是她的底牌。
秦梅新眼眸微沉，淡淡道：“卢掌柜竟是仅凭一个钱娇，一步步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两人沉默良久，楚晴笑道：“或许，我有一愚计。”
秦梅新温润的眸里浮现一丝笑意，道：“说来听听。”
“治病得找病源，钱娇极有可能是这个病源。”
楚晴垂眸思衬道：“第一步，我们的菜品教学改为暗中进行，只浦欣先来学。且天香楼暂时不推出新菜品，不对食色楼的挑衅做任何反抗。如此两三个月，让卢掌柜误以为天香楼已黔驴技穷。”
“第二步，需要秦楼主委屈一下，表演一出由愤怒到整日饮酒的戏码，再假意与县府商酌转让酒楼之事，让卢掌柜认为天香楼已再无转机……”
“可以是可以，只是……”秦梅新眉头微皱，犹豫道：“卢掌柜恐怕不会轻易放弃……”
“其实前两步的主要目的，只有一个。”楚晴笑道：“那就是根治病源——钱娇。”
钱娇的存在，不仅内耗天香楼的实力，还会消磨顾客的热情，既然无法轻易除去，不如让卢掌柜自己“放手”。
秦梅新愣了愣，随即双眸似暗蓝色的海面被阳光一照，盈盈荡漾着细碎的柔意，他赞赏地看着楚晴，唇角勾起一抹笑。
楚晴没有注意到秦梅新的目光，她自顾自地顺着钱娇这条仅有的线索缕下去，道：“钱娇这样的伎俩始终是上不得台面的，食色楼既已‘真正’成为天下第一酒楼，就得回到正道上来。”
楚晴笑着看向秦梅新：“所以，卢掌柜到时候一定会意识到这一点，她需要一个真正的大厨。”
两人相视一笑，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秦梅新继续调查下去后，虽然并未发现钱娇偷方子的手段，但却发现了卢府的秘事，了。
这件秘事从侧面证明了钱娇的身份，同时卢掌柜和卢姿母女间的暗中较量，给计划的实行提供了不少方便。
计划开展。
这一次，运气再没偏爱食色楼，锦云的事情暴露后，卢掌柜忌于卢姿，不敢直接要钱娇的命；再加上秦梅新的暗箱操作，钱娇顺利“犯错”被辞退。
另一边，天香楼早已准备就绪，等候多时。
茶烟袅袅，秦梅新吹散杯中氤氲的雾气，亲亲抿了一口，他眉眼间萦绕着浅浅的笑意，道：“黄掌柜，茶水该凉了。”
目瞪口呆的黄掌柜下意识举起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没来得及后悔，他忽然微微吃惊地看着秦梅新。
一向嗜苦的秦楼主，竟也会品这种味道清新，回味甘甜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