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俩好哇，一口闷啊……！”
黎娘见自己的三个夫郎找了过来，又又看到了好久不见的钱娇，原本就没多少失落的心情就更开心了，拉着众人就要不醉不归。
钱娇的酒量自然是没得说，喝多了眼尾微红，更是媚眼如丝，贺露也早被两人练得酒量“蹭蹭”地往上涨，只有杨珏，看起来已经有几分迷糊了。
楚晴只抿了几口酒，然后在一旁看着众人聊天。
月亮升到最中间的时候，她找了个借口离开。
“哪儿不是卧室的位置吧？”
钱娇打了个酒嗝，懒懒道。
“那好像是厨房……”黎娘听了，下意识回道，转身又开了一坛酒，大吼道：“管她干什么呢！喝！喝！”
丁泊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楚晴走的方向。
他今天去过厨房，隐约记得似乎有一个小灶一直在温火熬煮着一锅汤。
汤香浓郁，肉味不猩还带着一股子清甜，看得出煲汤之人的用心，也只有楚晴才能熬煮得出这么美味的汤。
这样的汤，他只喝过那一次。
现在是大年第一天，那个人不可能不会在楚晴身边。
不难猜出，楚晴这汤是为谁准备的。
丁泊垂眸，抿了一口有些苦涩的花茶，继续和李君等人聊天。
尹兰影则是看着头顶上的月亮，有几分怀念之色。
往常这个时候，家里吃上一块好点的猪肉已经顶天了，现在他能吃的肚皮圆滚，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父君和弟弟……
尹兰影摇摇头。
从他们同意继母把他卖到花柳楼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再说了，那个女人虽然也没多富有，但总该像母君一样，过年第一天有肉吃吧。
……
楚晴端着水到房间里的时候，柳渊明还没醒过来。
他雪一样洁白的脸颊上，微微透着一点粉色，笔直的长睫垂落，单薄的唇抿成一条线。
“睡着了还这么冷。”
楚晴嘀咕着，把人扶起来。
她正在解衣裳的时候，柳渊明睫毛颤抖，慢慢睁开一双清冷的墨眸。
“清醒了？自己洗洗。”
楚晴道。
柳渊明愣了半天，有些迷茫地看着她，抱着她轻声道：“妻主……”
楚晴毫不留情地把人推开：“柳渊明，别装了，赶紧洗澡，还要我帮你？”
柳渊明身体一颤，第一次学其他男人装柔软，还被楚晴毫不留情地点破，耳根瞬间通红。
他抿了抿唇。
“要。”
楚晴：“……”
柳渊明不松手，反而还把楚晴的腰搂得更紧了一些。
他怕他一松手，楚晴就会像那天晚上一样毫不留情地离开。
他很害怕。
“乖，去洗澡。”
楚晴还是没绷住，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在他发上落下一个吻。
意外地，这一次，再拉他的手，很快就拉开了。
这么好哄？
楚晴疑惑地看了眼愣神的柳渊明，刚打算转身离开，又被柳渊明抱住了。
柳渊明紧紧地抱住楚晴的腰，头埋在她腰窝，身体颤抖。
“我没有要杀你和小澈，我……只是想保护你们。”
柳渊明闷声解释。
当他看到楚晴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瞬间又想起昨天楚晴决绝离开的背影，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
他不想看她离开，也不想一个人坐在房间等到天亮……
等……？
柳渊明微愣，嘴角苦涩地微扬。
原来，他早就后悔了。
“我知道。”
楚晴道。
第一次听到柳渊明做解释，她也有一些不可思议。
她昨晚的离开，好像给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没办法离开，楚晴也不再坚持，她手指敲了几下桌子，一阵脚步声很快出现。
“楚姑娘有何吩咐？”
楚晴一边帮柳渊明解衣裳，一边道：“一炷香后，把厨房里的东西端过来。”
“是。”
小侍退下。
楚晴无意间抬头，见柳渊明衣衫敞开，耷拉在手腕间，露出大半个形状漂亮的胸膛，半躺在床上，垂眸看着她。
楚晴脑子“轰”地一声炸开。
柳渊明气质偏冷，长相俊美，有一种禁欲之美。
所谓的禁欲之美，简而言之，就是想让人狠狠碾碎的那种美。
“你倒是会享受。”
楚晴舔了舔唇。
柳渊明挑起楚晴的下巴，淡声道：“妻主不是很喜欢吗？”
楚晴看着那双清冷透澈的墨眸，心想，偶尔惩罚一下他也不错。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楚晴披着一身鹅黄色的纱衣打开门，从在门外等候许久的小侍手中接过的东西。
一阵暗香袭来，小侍手里一轻，听到少女温柔中带着一丝妩媚的声音。
“谢谢，让你等久了，回去吧。”
说罢，暗香远离。
小侍心下微痒，忍不住偷偷撇了一眼。
少女眼若秋波，粉腮含情，唇若桃瓣，似乎还有些微肿。
她穿着一袭宽松的睡袍，发丝洒落，行走间隐有暗香浮动。
“哐。”
轻轻地关门声隔绝了小厮的窥视，她摇了摇头，晕乎乎地退下了。
“是谁？”
“一个小侍”
“男的女的？”
“什么男的女的？”
“男的就把他眼睛挖掉。”
楚晴心一惊，她看向柳渊明，柳渊明披衣坐起，如玉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仿佛方才说那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楚晴把还冒着热气的小汤碗端起，走到床边，喂他慢慢喝下。
“小侍都是女人，哪儿会有男的。”
楚晴看着他道。
柳渊明含下勺中的汤，闻言墨眉微皱，道：“女的也不……唔！”
清甜的汤香盈满他的口腔。
楚晴瞪他：“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若是别人说，楚晴还认为是在开玩笑，若是柳渊明说了，那就是百分之百的真话了。
她有些忧愁。
昨晚的教训，似乎是让柳渊明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但是，却感觉哪里变得有些不受控制了？
柳渊明不再说话，乖乖低头喝汤，内心却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他能明确地感觉到，妻主昨晚是真的生气了，但是，他刚刚道歉的时候，她的语气听起来却像是早就知道了。
妻主到底是在为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