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个红鬼面正打算追过去，忽然，他们发现了不对劲。
“嘶……嘶嘶……”
场地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毒毒蛇。
所有人全身瞬间激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他们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蛇群包围了。
下一秒，蛇群发动了攻击！
“啊啊啊啊——！！！”
不远处，一袭白衣站在不远处，一双凤眸如血，正提剑缓缓向这里走过来。
鬼王挥剑，瞬间斩杀了数条妄想咬她的蛇，若有所感，抬头看向白衣人。
这个疯子居然还活着。
现在与他对上，只会两败俱伤。
“撤。”
鬼王冷冷道。
白衣人赤红的眼睛不停地寻找着什么，眼底满是疯狂暴躁。
“在哪儿……在哪儿……！！”
……
郊外，一辆被撞得几乎支离破碎的马车还在横冲直撞着。
楚晴的身体在马车里上下乱颠簸，鲜血染红了大半边鹅黄的衣裙，她无暇顾及，只顾着往嘴里灌灵液。
还好与眼镜王蛇的战斗中，她身体的抗毒性也大大提高，不然，这会早就已经毒发昏过去了。
她用尽全力扒住马车底部的木板，这里是整辆马车最坚固的地方。
下一秒，疯马毒发倒下。
巨大失重力让楚晴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楚晴闭上眼睛，自嘲地想，在这荒郊野岭昏过去，就算不被豺狼虎豹，也会被蚊子叮死。
然而，下一秒，她落近一个熟悉的怀抱。
柳渊明唇角紧抿成一条笔直的线，那是他压抑愤怒的表现。
楚晴松了一口气，视线渐渐模糊。
“……找尹兰影……”
柳渊明抱着楚晴的身体在林间快速穿梭，几乎变成了一道残影。
鬼王给他发布的任务，位置距离罗渚县极远，他留了心眼，暗中命令白鬼面保护楚晴，这才离开。
柳渊明赶到任务地时，才发觉不对，他把阻拦他的五个红鬼面都杀了，往回赶时，看到了楚晴的身体飞出马车这令他胆颤心惊的一幕。
“妻主……你别睡……你看着我！”
柳渊明眼见楚晴闭上眼睛，身形猛地一顿，一双墨眸快速染红，眼里的疯狂之色快速蔓延……
妻主要是死了，他就让鬼王和女帝陪葬！
楚晴是被痛醒的。
尹兰影正在给她肩上的伤口换药。
“嘶……轻点。”
楚晴倒吸一口气。
“痛？”尹兰影一脸冷漠，道：“你徒手把箭拔出去，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痛的。”
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放轻了手下的动作。
在看到柳渊明抱着一身是血的楚晴时，他瞬间呼吸一窒，差点以为……
“柳渊明呢？”
楚晴问道。
尹兰影的动作微微一顿，道：“他三天三夜没睡觉，又在你身边不眠不休地守了两天，我一说你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就直接昏睡过去了。”
若是以前，他或许还有一丝幻想，在看到柳渊明抱着昏迷的楚晴，失控地怒吼时，他彻底放手了。
如果形容柳渊明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尹兰影还不怀疑，楚晴要是死了，柳渊明会拼尽全力把伤害她的人都杀了之后，自杀。
楚晴闻言叹了一口气，半响，动了动嘴唇。
“这个小傻子。”
说完，她忍不住疑惑地想。
就算鬼王看到了她和柳渊明在大街上联手对敌，也不应该冲动地背弃和柳渊明的约定，把柳渊明支开后亲自来杀她阿。
“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尹兰影说完，取下换好的纱布，看着了眼楚晴苍白的脸色后，转身走了出去。
按照常理来说，楚晴那伤不死也残，而楚晴仅仅是第三天就醒了过来……
尹兰影下定决心，一定要死守这个秘密。
“知道了。”
楚晴看着他关上门。
“嘶嘶……”
房间里不知何时进来了一条细长的黑红环小蛇，蜿蜒着缠上楚晴的手腕。
“带鬼面的女人撤退了？”
楚晴有些不解，她只是让蛇群拖延时间，撑不了多久，她又中了毒，按理来说应该乘胜追击才对。
“嗯……？后面又来了个白衣人……？人昏倒在了南边树林……？”
楚晴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大概，让小蛇退下。
小蛇灵智懵懂，和它交流花费了楚晴不少精力。
但总算把事情大概都理了一遍。
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白衣人或许就是忽然消失不见的郁渡，他身上或许有自己想要找的答案。
想着，楚晴又昏睡过去。
尹兰影刚一出来，立刻被黎娘的三个夫郎团团围住。
“楚姑娘怎么样了？”
李君三人焦急地问道。
“情况还不稳定，需要卧床静养一两个月。”
尹兰影模糊不清地道。
“老天保佑……”
李君双手合十祈祷道。
没人注意到，一个人影快速闪过后院。
人影悄然走出后院，一柱香后，出现在一个凉亭里。
“属下……参见女帝。”
雷明转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地上的人，神色里带着回忆。
“我们这么些年没见，却是生分了。”
说着，她亲手把人扶起来。
“不敢。”
那人影避开了女帝的手。
女帝微愣，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道：“果然是生分了，若不是在街上偶然遇见，你怕是要躲我一辈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
那影子恭敬道：“臣对王女永远是一片赤子之心。”
王女是雷明封王时的称号，而她现在是女帝，这话里的疏离意味不言而喻。
“哼！”
雷明终于冷下脸来。
忽然，她目光莫名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影子，道：“那么，我现在以王女的身份命令你，你听还是不听？”
地上的身影猛然一震，缓缓道：“听。”
“好。”
雷明大笑了三声，笑声里有几分凄厉。
她们两人都知道，一旦她这么说了，她们之间的本就薄如蝉翼的情谊，都将烟消云散。
“我命令你，把楚晴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都报告给我。”
雷明看着她震惊的表情，艳红的唇角勾起一抹笑。
她只要权利和金钱。
有这两样东西，什么都会得到。
……
楚晴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是柳渊明血红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