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干嘛!不要啊!”卢婷和霍之信瞪大的眼如铜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被摆在茶几面上,却动弹不得。
寒光毕露的短刀晃在眼前,卢婷忘了呼吸,忘了喊,瞬间失语,唇瓣抖动着,无声的呐喊:“不要……不要,不……”
刀子削铁如泥,扎在食指与无名指之间,用力压下。
“啊——”
震破耳膜的惨叫,宛如厉鬼灰飞烟灭前的绝望。
站在院子外的乔影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搓着胳膊,就见两根指头从像木头被扔了出来!
“人心丑陋,连手指都这么粗粝!”她不屑一顾,转身离开,伴着卢婷的哭声,心中大快。
霍之信的手剧烈的颤抖,血染红了茶几,断指的无名指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血。
“不,我的手……我……”他额头汗水如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疼痛却提醒着他,无名指真的没了……
“儿子,儿子别怕,妈妈在,不怕……”卢婷哭得像个泪人,还不忘担心霍之信。
“感情还真好,现在呢!是拿别墅抵债呢?还是把两条胳膊都给卸了?”秦老大阴测测的笑,拿起血淋淋的刀,指腹来回在血刃上摩擦。
卢婷脑袋摇的似拨浪鼓,她的撒泼赖皮,面对真正的狠人,根本毫无作用,“我们搬!我们搬!能不能……给我一天的时间,一天!”
秦老大斜眼瞥去,卢婷忙跪下,脑袋重重磕在地上:“求你,就一天。”
“好,就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明天会有人来收房。”秦老大大手一挥,一群小弟这才松开霍家母子,堂而皇之的从大门走了出去。
卢婷身子一软,蹲坐在地,抱着霍之信大哭起来:“儿子,你怎么招惹了这种人!怎么办!”
霍之信整个傻了,失神的盯着断手,惊恐吞噬了他所有嚣张气焰。
乔影一晚上没怎么睡,闭上眼,就是她曾在霍家备受欺凌的日子,反复折磨着难以入眠。
不知是谁放了舒缓的音乐,缓缓的,她才陷入梦乡。
次日一早,她穿上陆景年给她买的白纱长裙,徒步走出了陆家,穿过银杏树的大道,迈进了古罗马风格的大门。
“儿子,这些都带上,妈买的东西,卖掉之后还能换点钱花。”卢婷一夜之间苍老了太多,连鬓角也生出了白发。
乔影屈起手在门板上象征性的敲了敲,打包行李的三人抬头往她看来。
本已黯然无光的卢婷,忽然看到希望般,放下手里的衣裳,向乔影走过去,激动的握住了她的手:“好儿媳妇,没想到你还愿意回来,之信他被人骗了,别墅抵押出去,收不回来。”
说着,她低头揉了揉湿润的眼角,声音哽咽:“好儿媳,你收拾收拾跟我们走吧!往后好好上班,你的工作可不能再丢了。”
如今,霍之信是彻底的没指望了,眼下能养活他们家的就只剩下乔影了。
乔影没吭气,一旁的霍之信灰头土脸,手上包着纱布,行李打包好,拉上了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