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谨彦突地怒声呵斥。屋内霎时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在他的雷霆之怒下对着干。可墨谨彦本来看到白悦笙脸上的伤就恼火了,这会儿蒋栗还想对白悦笙动手。沉着眼眸,他对身后的手下扫了一眼。下一秒,那人已经站在蒋栗的面前,一把拽过蒋栗想要去拉白悦笙的手,然后往他面前一带,蒋栗身形不稳,居然有一种冲他投怀送抱的趋势。那人面对这一幕显然早有预料,面无表情公式化的说了一句“白太太请自重”,然后抬手把蒋栗一推。落手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好在蒋栗的脸上。半边脸,偌大的一个巴掌印,格外显眼。蒋栗何时受过这种打?当即跑在白季观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白季观显然也是没料到墨谨彦的人当着众人的面演着这么拙劣的戏,却偏偏理直气壮的似乎没有任何错处。乍看下来,是蒋栗先对那人投怀送抱,人家为了清白着想这才反手推开她。一切合乎情理,没半点毛病。白季观愣了足足有十来秒,直到晃过神来,才怯怯的开口:“这是我家,你凭什么撒泼?”
墨谨彦薄唇轻勾,“撒泼?难道不是你们先这么对我的人用这些腌臜手段?”
“你的人……”白季观着实被吓得不轻,指尖来回的在谨彦跟白悦笙之间徘徊,“你跟她……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墨谨彦冷冷一笑,理都没理他。白季观在墨谨彦面前气势不足,见他不作答,只好转过头对着白悦笙端着慈父的口吻,语重心长地问道:“你跟墨谨彦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回家到现在都没听你提起过?”
白悦笙看着父亲前后这两副面孔,微微扬唇一笑,“你问过我吗?没有吧,你都忙着给白雨柒善后,为了替她遮羞不是宁愿得罪墨谨彦吗?”
她的回答故意说得模棱两可,连带着还不忘挖苦他一顿。白季观却选择性的忽略了后半段,只当白悦笙这话是默认的意思,当下心里已经萌生出悔意。早知道白悦笙跟墨谨彦有这一层关系,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跟白悦笙翻脸。利用好这点,他兴许还能像当年白雨柒跟墨家订婚之后那样,墨家处处给白家开后门,他躲在后面赚了个盆满钵满。而看眼下墨谨彦对白悦笙的态度,远比当年对白雨柒来得热络不少。估计这头红利,够他吃好多年。尴尬的脸色转了又转,直到彻底消化他才絮絮的兀自道:“你要是像柒柒一样让我省心,我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对你这么冷漠呢?”
提到白雨柒,他还特意朝墨谨彦打量了一眼,害怕墨谨彦听到白雨柒这个名字会不高兴。不想墨谨彦深沉的脸上却连丝毫情绪的起伏都没出现,就连提到出轨的前未婚妻都冷漠得跟陌生人似的。白季观这才壮着胆子继续说:“我们一开始说的时候,我不还跟你说要公开你这个白家二小姐吗?”
白悦笙还真有些佩服白季观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蔑然的收回视线,她意尽阑珊地道:“何必惺惺作态,既然都撕破脸了,现在再谄媚不过像跳梁小丑一样滑稽。”
白季观一张热脸被这么奚落,登时冷了下来。眼珠子一转,他阴恻恻的对白悦笙叹息道:“你怎么就这么不懂爸爸的良苦用心呢?我之所以做这番,不过是见你跟墨总裁关系斐然,生怕被他知道你背着他有个私生子,到时候他要是嫌弃你,你也有白家这个娘家给你撑腰,不至于被他给欺负了去。”
白季观这招可真损。知道白悦笙不愿意配合在墨谨彦面前演戏,让他没有好处可以捞,索性鱼死网破,当着墨谨彦的面捅出白悦笙有儿子的这件事。达官贵人,尤其是墨谨彦这种有钱有势的人想娶什么女人没有?知道白悦笙这种过往,必定是转身就走。只要墨谨彦一走,仗着墨谨彦撑腰的白悦笙,还拿什么底气在他面前装腔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