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笙无力地呼救。胖女人叫了个帮手,两个人一左一右各拿着玻璃碎片,半点不含糊地就往她脸上招呼。仓皇之间,白悦笙只能别开脸,试图避开那碎片。只是避得了左,又避不开右。当她别过脸的瞬间,右耳被玻璃直接从耳边往脖子一路划下去。鲜血,顿时宣泄。“嘶……”一阵钻心的疼,痛得白悦笙大喘气。扭动着手臂,她想要去捂住伤口。可不管她怎么反抗,终究于事无补。许是血渍流得有点吓人,胖女人也被吓到了,急急跑去跟苏秋莞请示,“太太,这……在家里动手,会不会出事?”
苏秋莞沉着眸,“有事我担着,你怕什么?”
胖女人被她这无声的威仪给吓到了,忙不迭转回来,对另外一个人说:“动手!”
白悦笙挣扎了太久,浑身的力气几乎用尽,此时面对她们再次施暴,她也懒得再做无谓的挣扎。索性,她闭上双眼,死气寂然地等待痛苦的降临。“我看谁敢动手!”
一道沉郁的嗓音,骤然自门外传来。白悦笙猛地睁开眼,回过头正好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就连抽动伤口,她都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起。他来了,他终于来了!呆然地看着他自人群中走进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抱住她。附在白悦笙的耳边,他说:“没事了。”
白悦笙屏着呼吸,抬手去触碰他的脸。触手的温凉,再真实不过了。倏地,她眼泪夹着笑容,幽幽的说道:“不是幻觉。”
简单的四个字,却无比生动的让墨谨彦感受到她的绝望。就连他的到来,她都生怕不过是幻觉。也不敢相信是真的。不知不觉的,墨谨彦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沉着嗓,他一边抱起白悦笙,一边对沈让吩咐,“让岑尚卿立刻到南苑。”
与此同时,他颀长的双腿已经迈开往外走。苏秋莞突然喝住,“不许走。”
墨谨彦仿佛没听到般,依旧没停住步伐。如果不是被拦住,他压根没有理会苏秋莞的意思。冷眸扫了一眼拦在面前的人,他侧眸看向苏秋莞,“还没闹够吗?”
“闹?”
苏秋莞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儿子,“你居然觉得我这是在闹?你知道你抱着的女人是谁吗?是害得你父亲现在躺在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罪魁祸首!”
墨谨彦敛眸,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如雪的白悦笙,“无凭无据,你慎言,父亲的事我自会调查,不需要你来操心。”
“我看你是被她给灌了迷魂汤,连你父亲都抛之脑后了!”
苏秋莞踩着高跟鞋,在寂静的客厅内显得格外响亮。绕到墨谨彦面前,她手里拿着从胖女人手里拿过来的玻璃片,直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可以任你爸被人害成这个样子,我做不到,今天我跟这个凶手,要么她死,要么我死,你自己定夺!”
墨谨彦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护住白悦笙。可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人都是他的亲生母亲。现在苏秋莞以死相逼,他作为儿子断然无法眼睁睁看着他母亲真的自残。白悦笙抓着他的袖子,不由自主的攥紧。他会怎么做?她心里慌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