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白悦笙这张沉静的小脸能淡然的说出这么狂放的话。她这是在开车,抑或者是他想多了?墨谨彦一时沉默了,只直勾勾地盯着她。然而天可怜见,白悦笙真的没有要调戏他的心思,真的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看着墨谨彦不为所动的目光死死地锁在自己身上,白悦笙始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举起药送到他眼前,“你到底擦不擦?”
她的声调正在以一种平稳的趋势逐渐往上提。熟知白悦笙的性子,墨谨彦清楚这是她耐心渐散的先兆。趁着她发火的前一刻,他抬手,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衫的扣子,动作缓慢得就像是要解到地老天荒了去。白悦笙不停地鼻孔哼着气息,再三按捺。直到墨谨彦赤着上身,精壮的身躯背朝屋顶横陈在床上,分外引人想入非非。尤其是刚才两人才一顿激吻,此时白悦笙说是心里没有半点涟漪那绝对是假的。不可以不可以!白悦笙清醒点,你都把他的腰伤成这样了,这会再对他下手跟禽.兽又有什么区别呢?努力收敛起浮想联翩的心境,她全神贯注地把注意力放在他的伤上面。仔细一看,她才发现这伤痕跟她想象中的差距有点大。原本以为是他们昨晚……咳咳,好吧,是她昨晚酒后乱性,动作篇幅大了点,把他给祸害得扭到腰了。但这会看下来却发现,如果是扭到他的腰上怎么会有那一大片淤血?这未免扭得太夸张了吧?“昨晚真是我把你弄成这样的?”
她不禁发出疑惑。墨谨彦趴在床上,听到她这话微微挪了挪脸庞,露出他那刀削般凌厉的侧脸,“需要我回去后在每间房都装上监控?”
“别别别!”
白悦笙连忙阻止。他这个建议听起来怎么那么惊悚,谁乐意成天睡个觉还得在监控摄像头下被拍个全过程?“我信还不行吗!”
话虽然认怂,可手下的力度却突然生猛得多。墨谨彦始料不及,“额”的闷哼出声。深邃的双眸变得阴鸷,“你这是在趁机报复?”
“我才没那么小气。”
白悦笙努着嘴。这墨谨彦太小气了,她得赶紧把话题从他这伤上转移,免得他趁机拿这个事来勒索她。“这次在桐城,你觉得林暖阳会不会跟你正面对上?”
虽然她认识林暖阳的时间比墨谨彦长,但不得不承认墨谨彦对林暖阳的了解比她真实多了。至少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半点都猜不透林暖阳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想做什么。他除了清楚地传达出报仇的念头给她知道,至于想动手的部署从未跟她透露过只字片语。以至于,她自始至终都猜不透,也看不透。墨谨彦想也没想便摇头,“不会。”
“你就这么笃定?”
墨谨彦深潭般的眸子渐渐凝聚出一丝冷意,“他藏头露尾惯了,让他生活在阳光下,他会不习惯。”
白悦笙的手顿住,眼睫毛微微颤着,多半是因为深知林暖阳跟林婉的遭遇,听到墨谨彦对他的形容,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如果你们真的正面对上了,你能不能看在是他救了我们三个孩子的份上,留他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