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没想到白悦笙说得这么一针见血,尴尬来不及躲避,只能仓皇的低下头去。她的这个反应,也算间接印证了白悦笙的猜测。果然一切都在周珉岩的算计当中,连温家夫妇来找墨谨彦之后,该对墨谨彦提出怎样的条件都事先跟温家夫妇说好了。温父见妻子说话总被白悦笙抓到漏洞,急忙按住妻子抢先道:“周珉岩说了,想要他放了我女儿,就得墨先生亲自过去跟他谈判,不然就让我们准备给我女儿收尸。”
“遇到这种事,你们去报警不是比来找墨谨彦要有效多了吗?”
这么舍近求远,图的什么?白悦笙漠漠一笑。“那哪能行呢?”
温父着急的反驳,“周珉岩说了,我们要是敢报警,他有一百种让我女儿死得很惨我们还拿他没辙的法子,我怎么敢拿我女儿的命去冒险呢?”
他们这个这种社会底层人士,不要万不得已怎么可能去跟周珉岩这种人作对?来找墨谨彦,确实是他们目前来说最直接的法子。白悦笙扫了一眼坐在身旁,从头到尾任由她盘问着温家夫妇的墨谨彦。后者只是平静的看着她,不见情绪有任何波动。看得出来,就算温家夫妇说得温如初的情况有多紧急,他确实是能做到了置身事外的冷静。但不知道怎的,白悦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转过头看着温家夫妇,“最后一个问题,是温如初跟你们说来找墨谨彦的?她给墨谨彦通风报信的事,是什么时候告诉你们的?”
周珉岩需要引蛇出洞,就说明温如初没把墨谨彦供出来。她人在周珉岩手里,想要避开周珉岩的耳目让她父母来找墨谨彦,这事的操作难度可提有多难。可见,温如初早就做好了全盘计划,早早的就把她跟墨谨彦的那点事跟她父通好气,这一出事她的父母立刻就知道该找什么人求救。温家夫妇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娃娃这么难搞,尤其是她每每问出的问题,总让他们觉得在套话似的,莫名让他们感到不安。但为了让墨谨彦肯出手,他们只能回答问题。“之前周珉岩出事,她每天每晚害怕得都睡不着,我过去见她的时候担心多问了两句,她被我问多了不得已才说的。”
说话的是温母,说话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眼神闪躲。白悦笙了然的点头,转眸看着墨谨彦,“你怎么打算的?”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墨谨彦听得出来她不高兴,但是她又理性的没有半点闹脾气的迹象。于是,他坦诚道:“她的事确实是因我而起,我有把她救出来的责任。”
“所以你打算把自己送到周珉岩面前任他宰割?”
“你不相信我有处理的能力?”
墨谨彦微微勾唇,似笑非笑的垂眸看着她。白悦笙却异常的冷静,“我信,但我更相信周珉岩想弄死你的决心。”
墨谨彦闻言,饶是气氛很紧张他却还是不疾不徐的笑了出来,“笙笙,现在是法治社会。”
“没错,法治社会,周珉岩不还是有一百种弄死温如初的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