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园。白悦笙回来后就躲在房里。苏秋莞担心地问墨谨彦:“她到底在那边出了什么事?回来的时候我就看到脸色不对劲。”
苏秋莞现在是真的关心白悦笙。但墨谨彦这寡言的性子也不是说改就改的。面对苏秋莞,以及众人的关心。他选择把那些复杂的事情隐瞒下来。“她外婆的身体不好,她心疼了。”
“这年纪大了身体总是会有大大小小的毛病,你去跟她说说,没那么严重,休养两天就好了。”
墨谨彦沉眸,点了点头。直到墨谨彦上了楼,苏秋莞才开口。“谨彦没说实话,笙笙那个样子绝对不止是担心江伯母那么简单。”
老爷子倒是看得开,“谨彦既然都选择不说,应该是他能处理得来,我们担心也没用。”
苏秋莞想想也是。便低头对墨祈辕说:“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墨祈辕虽然能下床了,但行动还是不便,得靠轮椅才能跟着到处转。这倒给了苏秋莞表现的机会。这段时间,苏秋莞无微不至的照顾也属实感动到了墨祈辕。两人的相处模式虽然还是跟之前相敬如宾没什么两样,但如果仔细注意却不难发现。敬重之余,好像多了一丝以往不曾出现的温和。彼此都有。老爷子看着儿子经历大劫归来,现在跟媳妇能冰释前嫌,心中大喜。如果孙子跟孙媳妇也能事事顺心,那他就……死也瞑目了。……墨谨彦进门的时候,白悦笙正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她已经侧身看过来。“我吵醒你了?”
墨谨彦走到床边,坐在她的身旁俯身。抬手拨开她睡觉时不安分的刘海,却看到她的眼眶红红的。明显哭过的痕迹。白悦笙的脸凑在他的大掌里,如同被遗弃的孩子一样疯狂的汲取温暖。“我睡不着。”
她很老实,“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我妈妈死的时候,那时候爸爸被蒋栗缠着,妈妈死了后我一直觉得是爸爸对不起我们母女,还把蒋栗跟白雨柒给记恨上了。可是现在仔细一想,是我们母女欠了他们一家,造成妈妈死的根本就不是爸爸他们,而是那个跟我们有血缘关系,在法律名义上最亲的那个人!”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很小,跟蚊子嘤差不多。但在落针可闻的房间内,听起来格外空灵清晰。墨谨彦能感觉到,此时她温热的泪珠已经沾湿了他的掌心。但是她仍贪恋地保持着这个姿势。他也不忍心去破坏她此刻的依赖。“你可以试着去想,在妈妈选择让你姓白的那一刻,其实她已经选择好了跟那个血缘说再见,就算真的流着同样的血又怎样?笙笙,妈妈已经做出选择,你不用再逼着自己再选择一次,明白吗?”
“我知道。”
白悦笙点头,“但是我今天听到他说那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难受了,在他心里,从来就没后悔过当年那样逼妈妈吗?而我对他而言只是他生意的工具人,是一个拿捏你的踏板的桥梁而已,不是因为想认我这个孙女才来找我,他……市侩得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