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商量？”
墨谨彦问。江末笙的脸色充满认真，“你能别叫我笙笙吗？”
她很清楚，墨谨彦这个称呼在他的内心里绝对是叫他太太的，而不是她。偏偏她应得很顺口。在家里爷爷他们也都是喊她笙笙。好几次墨谨彦叫她的时候，她真的差点就要顺口应他。但就算她没应出口，也会像现在这样，顺着他的话题被他牵着鼻子走。这样下去，她迟早被他给洗脑了。墨谨彦眉眼轻垂，嘴角的笑容倒是没敛下，“是不是我不叫你笙笙，你也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江末笙拧着眉，“我又不是在跟你谈条件。”
墨谨彦摇头失笑，“笙笙对于商量是不是有什么错误的理解？还是说在K国呆了两年，中文真的退步了？”
他明知道江末笙对这个称呼不自在，还故意这么说。江末笙气得差点握拳。只能眯着眼睛，一脸怨气地瞪着墨谨彦咬牙问：“什么条件？”
墨谨彦心中窃笑她的妥协。脸上还故作高深的半点不显露。“不要因为今天发生的这些事，产生冲动的念头。”
江末笙：“什么冲动的念头？”
墨谨彦的眸光灼灼地胶着住她，“离开这里的念头。”
他务必要先说起清楚。江末笙明白他的用意，也知道他的担忧。沉吟了三秒，她点头，“好。”
说完，又缄默了好半晌。似乎该说的话也说了，她找不到合适的措辞继续交流。便讷讷地碎道：“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她想离去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墨谨彦却突然语速带着一丝坚决的问：“还有一件事。”
他突然这么郑重其事，让江末笙不禁跟着他严肃起来，“什么事？”
“你刚才说你知道自己失忆的事，这两年间你就没想过找回记忆吗？”
他需要知道这其中的细节。江末笙倒是没去深思他突然这么问的缘故。只当他是刚想起来。便顺口回答道：“这两年一直断断续续有在看医生，但是没什么效果，倒是……”她说着，眉头悄然一拧。墨谨彦注意到了，“倒是什么？”
江末笙想了想还是摇头挥去脑海里那个荒谬的念头。她抬头看向墨谨彦，“应该是来江临这段时间没定期看医生的缘故，夜间总是会多梦。”
最离谱的是，梦里墨谨彦还是个常客，大多时候都占据了她整个夜晚。江末笙一开始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来了江临，最先认识的人是墨谨彦。所以才会总梦到他。可随着认识的人越来越多，梦里的常驻客却没有更改。她才开始觉得不对劲。当然这些话，她可不敢当着墨谨彦的面坦白。难保不会被当成别有居心。但墨谨彦却尤其擅长抽丝剥茧，“一般都梦了些什么？”
他只是想推敲是否跟她的记忆有关。却正好问到江末笙的心虚之处。于是便看到江末笙脸上的红云以非常迅速的趋势直接蔓延到耳根后。嘴里还要装出镇定，“就……零零落落的，记不大清了。”
可惜再怎么努力，还是露出了胆怯。墨谨彦见她忐忑吞吐的模样，“我带你去看个东西，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