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白悦笙的时候,我就被她深深吸引,我想告诉她,我爱她,我不在乎她有你的孩子,我愿意把孩子当成自己的,我想问她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照顾她。但是,我母亲说她的孩子流着墨家肮脏的血,不配得到我的眷顾,让我必须跟白悦笙保持距离,白悦笙只能是我们接近墨家的工具。”
林暖阳说着过往,神色早就悲痛不已。但他依旧坚持着往下说。墨谨彦只是听着没接腔。他很清楚,此时的林暖阳不需要交流,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旁听者。一个能让他畅所欲言,又不会把他这些话传扬出去的人。墨谨彦……这种沉默寡言的人,天生的秘密守护者。林暖阳敞开心扉。话匣子也关不住,滔滔不绝地继续说着。“从我母亲带着我离开江临开始,我就像我之前眼里的白悦笙一样,不过是我母亲复仇的工具,甚至后来我才知道墨祈辕压根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个笑话。这时候我才猛然发现,白悦笙走远了,齐甚南走远了,甚至……我自己也走远了。这两年我活得跟行尸走肉一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到底为了什么,后来其实我自己心里想明白了,覃雪柔的威胁,齐甚南的病情,还有寻找白悦笙。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全成了我欺骗自己继续苟活下去的借口,我给自己披上高大上的光环,麻木自己说还有人需要我,还有人在等着我解救。”
这些话换做往常,林暖阳无论如何是不会说的。但这会儿他在墨谨彦面前毫无伪装可言。林暖阳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再不说,只怕他一辈子都没有勇气说出来。把心中的秘密全都说出来,竟有无与伦比的轻松感。仿佛长久以来积压在胸口的那块石头终于被挪开了,他能正常的透气呼吸。墨谨彦也不是善于跟人交流心事的人。诸如林暖阳这般吐露心声,他听了这么一大通下来。其实心里甚至连一点波澜都兴不起来。只是这个情况,不发表一点个人的观感似乎气氛又停留在冰点。至少他看着林暖阳的眼神就像是要得到他的回应似的。于是,他低沉的嗓音徐徐的扯动,“所以你是想说你心甘情愿被覃雪柔威胁,甚至还享受其中?你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