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谨彦这般从容不迫,倒让苏秋莞本来还想解释的心情,顿时就冷却下来。于是她索性沉默了下来。其实她的心思墨谨彦很清楚,她安排温如初住进墨园的计划,他虽然不知道,但是苏秋莞的人生太单调枯燥了,除了跟林婉不死不休之外,没有别的事能让她这么上心的。只是温如初不是那种会白白助人为乐的,怎么可能真心帮苏秋莞做事。她们之间如果仅仅只是这两人的交易倒还不算事,就怕那些有心份子在背后故意操纵。这些事情墨谨彦不相信苏秋莞会不明白。但是她还是执意这么做。墨谨彦对她的确是有失望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僵持,让场面变得很胶着。苏秋莞见墨谨彦的态势,也知道他的意思,就算她现在来给江末笙道歉,就算她让江末笙帮她解释。现在看来也都是徒劳无功,墨谨彦已经摆明油盐不进了。苏秋莞自知继续在这里也只是自讨无趣。意味不明地睨了墨谨彦两眼,她便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她的离去,意味着房内只剩下墨谨彦跟江末笙两人。这些时间因为那次江末笙的“大胆”治疗方案,其实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就捅破那层窗户纸。虽然彼此之间还恪守着规矩,但是态度早就有了质的飞跃。至少在墨谨彦的心里是如此的。所以刚才在门外,他听到江末笙说不介意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时苏秋莞离开了,他势必要找江末笙说清楚的。深眸紧紧地黔着江末笙,他问:“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话吗?”
他这般没头没尾,江末笙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哪句。只得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回视着他。墨谨彦看清楚她的疑惑,索性步伐朝前,径直往她的身前逼近。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就算是温如初住到家里来,你也依旧真的能做到毫无芥蒂,是吗?”
江末笙这才恍然。原来他连这句话都听到了……难怪看他脸色怪怪的,活像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她扬起嘴角,笑着正准备解释。谁知墨谨彦却抢先她一步,继续说道:“笙笙,我是你的,这句话你曾经是那么坚信的挂在嘴边,所以我真的信了,甚至我还自信地认为你即便是失忆了,骨子里对我这个人一定还是像从前那般富有占有欲,但是……”他沉沉地咽了一声,语气悲怆又孤冷,“笙笙今天的话,让我的自信彻底被打碎,我甚至都不知道如果你一辈子都想不起我的话,是不是就算我再怎么把你困在墨园,你都不会再对我心动了。”
江末笙抬头,想去看墨谨彦。但墨谨彦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在她抬眸那一瞬,墨谨彦已经长臂一伸,直接将江末笙整个身子都抱在怀里。力度之大,是江末笙认识墨谨彦以来从来没见识过的凌厉。她下意识地想要去推开他。墨谨彦却不依不挠,“这个时候,你还是只想推开我,因为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了,对吗?!”
最后的尾音,他掷地有声地拔高了音量,连带着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三分。江末笙这才彻底接受现实。现在的墨谨彦情绪波动太大,她还是暂时不要逆着他的意思。不知道怎的,以前在K国的时候,周珉岩也曾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逼迫她妥协。当时的言辞其实比墨谨彦这些要肉麻得多,诸如什么我爱你爱到愿意为了你去死,又或者什么你是我的一切,没了你世界都黯然失色之类的。但是当时她听着心里真的一点波动都没有,就连周珉岩在她面前眼泪纵横都亦然,甚至觉得周珉岩的戏真多。可这会儿看着墨谨彦,他没有多么浮夸的词句,也没有那么多煽情的情绪铺垫,可她就是觉得很感动。也不知道到底是她颜狗,还是……墨谨彦真的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悄悄地占据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