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高兴了?”
覃德龙终于抬眸正视着蒋思诗,“脾气这么大?是来要钱的态度吗?”
他打火机“咯噔”一声响,又点燃一支雪茄。这次倒是只夹在指缝,然后掌心倚在他面前的桌上。上半身往前倾着,虽然是仰着头,但却给蒋思诗一种睥睨着她的压迫感。只听得覃德龙压着嗓音,语调深沉且缓慢。“你出卖我女儿的事我没去找你算账,你居然反倒敢到我面前来蹦跶,这是不是应该叫做……恶向胆边生?”
覃德龙的话音还没落下,蒋思诗已经吓得嘴巴合不上,脚步慌乱地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她没想到,覃德龙居然早就知道……不对,她不能自乱阵脚!覃德龙要是有证据是她出卖的覃雪柔,按照他对覃雪柔那股疼爱劲儿,早八百年就把她给大卸八块了。覃德龙这分明就是在诈她,她要稳住。稳住!蒋思诗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强调了三次,然后深呼吸调整心态。“覃总您说这话可就罪名太大了,我背不起这么大的锅,小姐出事我跟您一样意外,您把这个帐都算在我头上,这不是要把冤枉死吗?再说了,我们这次的交易说白了我是拿钱办事,我跟你提出的也是我能去网上发这样的新闻,可没向你保证过一定要对他们造成实际伤害才算交易完成,到底是我不懂买卖,还是您坐地起价?”
她这番冷静倒是让覃德龙不禁对这个小女人另眼相看。蒋思诗跟着覃雪柔也好几年了,一直唯唯诺诺的,毫无起眼之处。现在看来倒是他看走眼。居然把黄鼠狼误当成小白羊。最让覃德龙意外的,还是在面对自己的发难,这丫头居然还能壮着胆子质问他坐地起价。这要说不是恶向胆边生,覃德龙还真就不信了。“我确实是坐地起价,原本跟你商定的价钱,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钱,我就是拿去丢在江临桥下看个水花都不心疼,但是我女儿这件事,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覃德龙说着,冲着管家使了眼色。下一秒大门便被关上。蒋思诗这时才知道危险濒临,瞪大双眼慌张地看着覃德龙,“覃总,你想做什么?”
覃德龙冷眼望着蒋思诗,“我还能做什么?你跟着雪柔这么多年应该也清楚,她是我的命!现在你们把我的命给弄没了,你觉得我会无动于衷吗?”
“不!”
蒋思诗吓得浑身哆嗦,生怕否认的速度慢了就小命不保,说话跟炮轰似的轰炸过来。“小姐的事是墨谨彦在搞她,真的跟我没关系,不信你可以去查,不可能跟我有任何关系的,我真的只是因为不喜欢书清,又想起您恨墨谨彦,所以才想起跟您要笔辛苦费。包括现在墨谨彦找人威胁我姑妈说要告我们诽谤,我都没告诉我姑妈说跟我们合作的人是您,出了事这个罪必定是让我姑妈去顶的,我要是真想出卖您,我就跟我姑妈说了,还有之前我们谈话的记录,我也全都交给我姑妈不是多一重保障吗?可是我都没这么做,覃总,您不该怀疑我的,我对您跟小姐是忠心耿耿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