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江顶峰刚刚才有所缓和的脸色再度陷入冰封。冷厉着老脸，他的声音带着威吓，“你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了什么？难道不是应该我问你，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你现在是在质问我吗？”
江顶峰倏地怒喝。瞪大了双眼，他似乎是打算用眼神来吓退她。换做平时，冯意真会被他这些举措给震慑住。不是因为单纯怕他，而是她年纪这么大了，心也软了。对于搀扶走了一辈子的丈夫，多少都是偏颇的。总想着，能让他少生点气，就多让着点吧。大家也都没有多少个年头可以过了，也没必要计较那么多。现在想来，她真的是太大度了，就是大度过头了。才让江顶峰在她的容忍中迷失了自我。居然会觉得只要他瞪大眼睛，她就会被吓退吗？冯意昂然的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江顶峰，“还不够明显吗？是不是也得我像你一样扯着嗓子大喊，你才能认识到我是在质问你？如果是的话，我可以配合。”
冯意也是名门千金出身，虽然这些年深居简出，修身养性，但骨子里的骄傲还是刻在DNA里的。也当真是能做到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刚的话。江顶峰也意识到了。冯意居然的态度是要跟他一刚到底了。他如果选择硬碰硬的话，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江顶峰的语气也缓和了些许。“好端端吵这些做什么呢？你是在外面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了吗？我听说你今天出门了，去见了什么人？”
江顶峰说着，越发觉得这是个好借口，于是又把矛头对准了今天冯意去见的人，“哪个混蛋背后嚼舌根在你面前胡说八道的，让我知道非把他们的嘴全给撕烂不可。”
冯意冷冷笑着，“是吗？那我倒是挺期待看你怎么撕烂你这张烂嘴的。”
“撕我……”江顶峰猛不丁被噎了一顿。冯意损得太明显，他都没有半点迂回的余地，“我说什么得罪你了？”
“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我全都听到了。”
她听得特别清楚，如果有必要的话她可以背一遍都没问题。江顶峰也没想到，冯意居然会全听到。但是他在电话里头提都没提白悦笙，他本来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冯意好忽悠。没成想她居然全听到，还猜到了。也对。冯意这辈子什么事都好商量，唯独这女儿离家出走后，只要跟女儿扯上关系的事，她事事没得商量。这会儿听到他说的那些话会激动也是正常。“你不懂，我那些话都是在应付周珉岩用的，生意场上从来都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咱们家公司现在基本跟他全捆绑在一块，不能跟他闹得太僵。”
他说着，还想要过来牵住冯意的手。谁知冯意却是想也不想地后退避开他。他那双手沾满看不到的淋漓鲜血，冯意看着都觉得恶心。“不能跟他闹得太僵，所以你当年送女儿，现在改行，送外孙女了，直接送不成，你就打包把人掳了送到周珉岩面前，还给她编造了个什么见鬼的名字……江末笙？江顶峰，这种鬼话真的也就是你才能扯得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