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珉岩的挖苦,只是让周青枫的心更加冷硬。“也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想起我是你儿子吧?你我父子之间根本就没有情分,何苦这么互相折磨呢?就当我求你了,放过我们好不好?我会带着南南离得这儿远远的,绝对不会对你构成任何威胁的。”
他知道周珉岩的性子,势必会追究他投靠墨谨彦的事。但现在他没有底气去跟周珉岩硬刚,他不在意把姿态放软地求饶。可即便这样,周珉岩却依旧不满意。“怎么可能不会造成威胁?你真当你去当了墨谨彦的走狗后,我会因为你是我儿子就既往不咎?周青枫,你特么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叛变的?出卖老子多长时间了?”
“我没有叛变。”
周青枫的情绪也逐渐走向失控。说话的声音也开始焦躁起来,“不管你信不信,从我接触了墨谨彦以来,他真的没找我要过任何不利于你的资讯,更没有向我套问任何关于你以及周家的事,我唯一做过的,就是把覃雪柔的那些罪证给抛出去而已,我只是对付了覃雪柔,没有动到你的头上。”
周青枫的坦承,并未能取信周珉岩。“你骗鬼!”
周珉岩哄堂大笑,“不说覃雪柔是跟我合作的,你动她就是动我,就说我在K国的那些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墨谨彦是怎么知道的?两年半年你跟他们走那么近,我当时就怀疑你了,现在想起来真的后悔那时候没打死你,给我捅那么大的篓子!”
“那些事跟我没关系!”
周青枫痛哭着解释,“我当年只是把白悦笙引到你面前,我想利用白悦笙转移你的注意力,这样你就不会把心思放在我妈跟南南身上,我承认我有过私心,我想过万一墨谨彦能把你干倒的幻想,但是……我不敢动心思呀,我妈在你的手里,我怎么敢动那样的心思?”
承认自己的无能是需要莫大勇气的。诚如此刻的周青枫。他掀开自己的过去,血淋淋地去看着自己斑驳的伤痕。他痛不欲生。但是,他只能咬牙扛下去。这些疼痛,都是周珉岩施加在他身上的。周青枫真的恨不得跟周珉岩同归于尽。可他不能。他还是要卑微地在周珉岩面前乞求,求他放过他们。周青枫一直知道自己无能,优柔寡断。但从未像此时这样深刻地认知到。他眼泪纵横,却撑着不敢哭出声。周珉岩那边听他的话,却是不痛不痒。“你说的话,我能信吗?”
周珉岩凉凉讪道:“不,我一个字儿都不会再信你的,你小子背叛我的事,我是不可能忘记的,我周珉岩生平最恨人背叛,江如歌背叛我,她死都不得安宁,你背叛我,我该怎么处置你呢?哦对,你现在投靠墨谨彦这座靠山有恃无恐,那我只能报复在我那个无辜的小儿子身上,反正南南现在离不开我,不管我怎么折磨,他都会像条狗一样依赖我。”
“周珉岩,你做个人吧。”
周青枫真的是忍无可忍,无法接受周珉岩居然把齐甚南比喻为“狗”,“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但这种话对于周珉岩而言,简直比今天的天气预报还要无足轻重。周珉岩嗤之以鼻,“当然了,想要我放过你们,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你知道,一般投诚之前,总得先递上投名状,你说对吧?”
周青枫咽了咽喉咙,“你想要什么投名状?“周珉岩鸡贼地阴笑了起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不需要我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