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笙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她只知道当她话音落下的时候,她的双手竟然已经颤抖不已。众所周知,墨谨彦是怎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像齐甚南那样,最后想不开选择用了结自己的性命作为收场呢?不可能的!就算天塌下来,按照墨谨彦的行事风格,他也绝对会用双手去撑住这片天。可就是这么笃定的事情,白悦笙在听到墨谨彦说出他会像齐甚南那样选择的那一刻,她产生怀疑了。她不敢去想象,她不敢去赌这个微乎其微的“万一”。“为什么?明明我是个累赘,没有我的话,你可以过得更好。”
“不会。”
墨谨彦沉然打断了白悦笙的哭泣。瞳眸锁住白悦笙的视线,他坚定地说道:“没有你的世界,墨谨彦不可能活得下去,更遑论过得好不好。”
他说得是那么坚定。坚定到白悦笙压根不曾去思考过这番话的真实性。因为这话是墨谨彦说的,所以她就信。“我不值得……”白悦笙靠在墨谨彦的心房之上,一边倾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尤其是随着他说话的此起彼伏,仿佛是在她的耳边敲击的鼙鼓一般震人心魂。“这个世界,或许旁的人跟物都能用价值来衡量,唯有一人,于我而言,从来没有值不值得这一说。”
他没点名。但是拥着白悦笙的长臂随着他的声音悄然一紧。这个人,不言而喻,只能是她。白悦笙。一时间,白悦笙感动得整个人都昏天暗地了,除了落泪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窝着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哭得不能自已。“不哭了……”墨谨彦难得也手忙脚乱了起来,一手捂着她的脸帮她把泪珠擦掉,一边还侧着头查看她的情绪。但白悦笙这会儿情绪上头,哪里还顾得了这许多?抡起小拳捶着他那坚硬的肩膀,“都怪你,没事说这么煽情的话做什么……”“怪我,都怪我。”
墨谨彦二话不说全应下来。现在别说是怪他太煽情,就算白悦笙说要白天的月亮,墨谨彦都会睁着眼睛给迎合下来。只要能止住她的泪水就行。一番折腾下来,等到白悦笙不哭的时候,已经快凌晨四点了。她刚才情绪上来一时没忍住,这会儿倒是知道丢人了。眼神闪躲着不敢去直视墨谨彦。但嘴里还是操着娇柔的嗓音呢喃问道:“已经这么晚了,明天还要我收拾行李吗?”
她的尴尬,墨谨彦怎么会看不懂呢?了然地勾唇一笑,他抱着她入怀,“要,我的贴身衣物不想让别人帮我收拾,你帮我好不好?”
他说到嘴边,唇畔几乎是贴着她的耳窝说的。温热的气息悉数落在她的颈窝上。酥酥的,痒痒的。就像是有一根羽毛在她的心尖上拨着。白悦笙的脸忍不住燥热起来。佯装道貌岸然,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你的衣服从来都是让人专业干洗的,现在说不想让人收拾,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墨太太都知道我是在睁眼说瞎话了,还要拆穿?”
他露出一脸的受伤,“那如果我问你,以后我的贴身衣服只让你一个人经手,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