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肖浚歌被服务员带到大家面前,看到桌子旁坐着的蒋声华,肖浚歌一顿,他居然也在。
肖浚歌有些不自在,随即上前挽着贺梓言,准备坐在她的旁边,不想一道不悦的声音响起。
“坐那边去。”谭逸枫霸道的抽掉肖浚歌身后的椅子,示意她去另一个唯一没人做的椅子上,只是那个椅子紧挨着蒋声华。
“梓言。我想坐你旁边,不想坐他旁边。”肖浚歌委屈的看着贺梓言,那眼神让贺梓言立马心软了。
“他是洪水猛兽吗?”
“我是洪水猛兽吗?”
两种不同的低沉至极的男性嗓音在空中交汇,瞬间碰撞出异样的响度,让在场的各位噗嗤一下,都笑了出来。
贺梓言心里念叨真不愧是好兄弟,说话语气和内容一样一样的。
“切,坐就坐。”肖浚歌嘟囔着,不甘心的坐到了蒋声华的身边。
突然,一只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大手在肖浚歌面前一晃而过,随即眼前的桌子上多了一套餐具,肖浚歌眼睛连着心脏不可置信的砰砰的直跳,蒋声华居然亲自给她餐具。
“谢谢。”激动之余,肖浚歌难得淑女一回。
“嗯。”冷冰冰一个字又将肖浚歌欢腾雀跃的心打入低谷。
一份份新鲜的海鲜呈现在桌子上,盯着各种生鱼片,贺梓言才知道,这里是个高档的日式料理。
“他们喜欢吃这些生的东西啊?”贺梓言小声的问着身边的男人。
“嗯,他们都在日本待过几年,迷上了这些。”
“梓言,我不吃这些,都是生的怎么吃啊?”肖浚歌委屈的看着贺梓言。
“还有这里也太抠门了吧,就给这么点冰激凌。”
“那是芥末好吗?点自己喜欢吃的。”蒋声华将菜单递给肖浚歌。
这一动作让在场的各位都意味深长的微笑着。
肖浚歌受宠若惊般的接过菜单……
谭逸枫体贴的照顾着贺梓言,不断的给她布菜,蒋声华和程家祥津津有味的品尝着生鲜美食,三个男人偶尔交流一下工作。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和谐的聚餐氛围。
程家祥看了贺梓言一眼,不想和贺梓言不经意的眼神对上,随即别过脸冷静的接起了电话,大家都瞬间安静下来。
“什么?居然烧到40度,你们怎么观察的?给他上头孢,注意观察,不能再有闪失。”程家祥听见那边汇报完之后,认真的部署着。
“家祥,干嘛当医生,出来吃个饭都不安生。”蒋声华打趣着。
“这个病人很特殊,有人特意交代的,不然我的医院都保不住。”程家祥别有深意的扫了一下谭逸枫。
也许是错觉,贺梓言感觉到了,自从这个电话之后,谭逸枫有些不自在,抑或有点紧张。
“谁这么横啊,让谭总收拾他啊。”肖浚歌拍着马屁,没想到这马屁拍到马蹄上了。
“嗯,好主意,逸枫你觉得呢?”面瘫一样的程家祥居然嘴角勾起,微笑的看向谭逸枫。
此时,谭逸枫只顾着吃三文鱼片,心想哪天一定要给肖浚歌点颜色看看。
聚餐后,一回到江畔,也许喝了点酒,刚打开门,顾不上开灯,谭逸枫就将贺梓言抵在门上,吻住了那张红润的薄唇。
贺梓言,双臂迅速的环住了男人的颈脖,迎合着,两张唇瞬间纠缠在一起,静谧的空气中,低沉的粗喘和压抑的呻……吟声,越来越浓。
“啊!”贺梓言的尖叫让谭逸枫瞬间放下了她。
“怎么了?”
“逸枫,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影从厨房跑到客卧了。”
“不可能,贺梓言,和我接吻,你居然不闭眼。”说完男人愤恨的又凑了上去,准备下一轮的攻势。
“我刚才只是眼睛有些难受,睁开了一下,逸枫,我们去楼上卧室好不好?”
谭逸枫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压抑着自己,此时显然被贺梓言搅和的没了兴致。
打开灯,发现门厅那挂着一个熟悉的小挎包。
“谭欣悦,你给我出来。”谭逸枫低沉的吼道,并搂着贺梓言向沙发走去。
“呃,哥,我真是渴了,就出来到杯水,就看见你们打kiss了。”谭欣悦一脸无辜相。
“谁让你不开灯的。”
“这不,不想扰乱你们的意乱情迷嘛!”
“回屋里睡觉去。”
“好……好”
“等等,把钥匙交出来,明天回老宅去。”动不动神出鬼没的,搅了他的好事。
“你们这是干什么?大晚上的嚷嚷什么?”一阵埋怨声从另一客房里传出来,石玉珍披着外套从屋里走了出来。
“妈,您怎么也来了。”谭逸枫没想到很少来江畔的石玉珍今天居然也来到这里。
“伯母好。”一直坐在沙发上欣赏着谭逸枫和妹妹斗嘴的贺梓言站了起来,向石玉珍打着招呼。
“梓言啊,听欣悦说前两天你受伤了,现在没事了吧?”石玉珍向贺梓言缓缓走去,体贴的打量着贺梓言。
“谢谢,伯母,我好多了。”
“妈,很晚了,你和欣悦赶紧休息吧,我和梓言上楼了。”说完,谭逸枫搂着贺梓言向楼梯走去,留给石玉珍一对刺目的背影。
进了卧室,谭逸枫又缠了上来。
“逸枫,今天不行,他们在楼下呢。”贺梓言拒绝着,她可不想在有人的情况下,和谭逸枫尽享鱼水之欢。
“放心,这屋子隔音效果好,他们听不见。”说完,容不得贺梓言再次拒绝,将贺梓言抱进了浴室,一晚上从浴室到床上,谭逸枫不知道折腾多少次,终于放过贺梓言……
清晨,贺梓言翻身,没有扑到意料之中的温暖身躯,有些失落,想到石玉珍还在这,赶紧从床上起来。
穿上拖鞋,轻轻的走向楼梯。
“妈,你不要怀疑什么。梓言没有被侵犯,即使……即使她真的被人强了,也是我的失责,我也会要她。”
熟悉沙哑的嗓音,携着坚定的语气,让楼梯口的贺梓言心头一震,感动的一塌糊涂。原来,他是那么的伟岸,有着男人少有的宽大胸襟,自己的女人被人强了,很少有男人不计较的吧。
“没有就最好,妈也是担心你们,毕竟豪门媳妇不好当啊,怕有心之人拿这个大做文章。”
“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谭逸枫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谭欣悦居然将这件事和石玉珍说了。
平时这个妹妹神出鬼没的,拿着钱不知道干些什么,对这样的事很少关注,这次不知什么原因,居然让母亲也知道了。
“妈,梓言没事了,谢谢您的关心,没事您就回老宅好好静养。呆会有重要的会议,我得走了,我现在让司机送您。”
谭逸枫焦急赶人的神态让石玉珍很不舒服。
“怎么?怕我吃了梓言不成,我刚才都说了,只要她清清白白的,做我们谭家的媳妇,我没有意见。”石玉珍转身就回到了客卧,留给谭逸枫一个生气的背影。
良久,谭逸枫深吸一口气,拿着公文包和车钥匙,离开了客厅,离开时还朝楼上主卧看了一眼。
“亲爱的,今早有重要会议,昨晚你也累了,没叫醒你,先走了,呆会让司机送你去学校,枫。”
盯着温暖入心的短信,回忆着他在他母亲面前对她绝对的维护,此时甜蜜和感动遍布她心房的每个角落,此时,贺梓言她很庆幸遇到了谭逸枫,遇到了这么爱她的男人。
“伯母,您起得真早。怎么不多睡会。”贺梓言一下楼就看见,石玉珍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
“嗯,操心的事太多,睡不好。”石玉珍模棱两可的说着,语气平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贺梓言背着书包,缓缓走下楼梯。
“伯母,我要上课去了,您和欣悦好好休息。”贺梓言不想和石玉珍单独呆在一起,想借机赶紧出门。
“欣悦,早就起来,出去晨跑去了。”言外之意,贺梓言起的有些晚。
“梓言啊,你过来,我就交代你几句。”石玉珍盯着贺梓言。
贺梓言只能向她走去。
“梓言啊,伯母就一个儿子,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他开心,所以他认定了你,伯母也不反对,但是你是不是应该和别的男孩保持一定的距离。”
“伯母,谢谢您,但是我不知道您的话是什么意思,和逸枫在一起后,我从来没和其他男人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这对母子多疑的性子如出一辙,居然怀疑她的不忠。
“哦,听欣悦说,那晚你被绑架,一个男孩可是浑身是血的闯进西餐厅,求着逸枫去救的你,自己由于失血过多,差点丢了性命,你说一般的关系会做到这点吗?他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
什么?贺梓言,脑袋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呆在那里,浑身上下如窜入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麻木,直至瑟瑟发抖,石玉珍接下来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见去。
“不可能,不可能,”思绪回程,贺梓言不停的低喃着。
顾不上和石玉珍寒暄客套,贺梓言丢下书包,转身快速的朝门口走去,不想和晨跑回来的欣悦撞个满怀。
“梓言,你怎么了?”
“欣悦,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那晚是不是有人浑身是血的去找你们的?”想象着孙晋宜满身是血的样子,贺梓言的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是的,他叫孙晋宜,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我也在找他呢……”
孙晋宜,孙晋宜,最后的侥幸终于落空,贺梓言飞奔的跑向电梯。
思路慢慢的清晰起来,季月芹的暗示,昨晚程家祥的电话和他看向她奇怪的眼神,还有谭逸枫异样的表情。
什么没事,什么狗屁游学,骗子,骗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