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知道男人所说的得寸进尺是什么?他不明说只是不想再次说出玷污他男人自尊的事实。
“谭逸枫,孩子是你的!等他生下来后,你就会相信我!”贺梓言也不管那么多,为了保住孩子,她必须试图唤醒他的理智和信任。
“贺梓言!不用等生下来,一个月后就会做羊水穿刺鉴定,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他是野种,我一定要让他在我们的生活里消失!”男人眼里闪烁着野兽般的暗芒,语气极度的坚定。
不知道是被贺梓言不配合的行为气着了,还是被自己不想看到的事实刺激到了,总之此时男人脸上阴沉一片。
“不可能!”贺梓言终于绷不住了,大声的怒吼。
没想到他的可怕程度已经远超出了她的想象,本认为麻木的心随着他的话再一次犹如万箭穿心般痛得一塌糊涂,说来说去,他还是不相信她。
以前在杨柳的医院工作时,贺梓言就知道可以穿刺。
所以她希望男人不知道有这项技术,她想拖延时间,只要孩子生出来,不管背后的人怎么使坏,谭逸枫不会残忍的将孩子杀害,顶多将他们娘俩赶走,这一点她还是很有把握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男人就知道可以羊水穿刺。
也是,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将韵枫集团发展的那样壮大,还能将风华推向世界的高度,还能将王氏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他绝对有着过人的能力和手段。
只是现在他的这些手段居然用在自己的孩子身上,真是可悲。
“言言,你又不乖了,我当然希望他是我们的孩子,你放心,这一个月,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动他!”
说完将贺梓言揽进怀里,轻抚着贺梓言的后背,突然而至的温柔让贺梓言头皮发麻,汗毛直耸……
接下的日子,谭逸枫大发慈悲的没有让贺梓言再去公司担任秘书,而是让她在半岛安心养胎。
男人说到做到,自从他说原谅贺梓言之后,每天几乎下班就回到半岛,没有了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没有了口红印,到家就会像以前那样腻在贺梓言身边。
贺梓言妊娠反应也是越发的厉害,恶心呕吐,四肢乏力,疲倦悉数的关顾着本就焦头烂额的贺梓言。
因为男人的行为越来越让人不解,有时见贺梓言狂吐不止,他会不嫌脏的向前轻拍贺梓言的脊背。
有时会携着微笑,将脑袋轻枕在她的肚子上。
有时让冯妈给贺梓言弄一些清淡不易引起呕吐的食物。
说起冯妈,贺梓言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开始白天和她一起吃饭时,她都会让她先吃,她才敢吃,冯妈好像不计较似的在她面前大方的试吃着。
但是有时他会用憎恶的眼神看着贺梓言的肚子,恨不得将她的肚子剐出个洞来。
贺梓言就这样在男人阴晴不定的表情下,在对冯妈的防备下,战战兢兢的过了一个月。
深秋的天空里,一团一团白云像弹好的羊毛,悬浮在半岛别墅区的上空,贺梓言坐在阳台上沐浴着从白云缝里投射出来的阳光,心情难得的有些惬意。
终于一个月过去了,她终于迎来一丝曙光。
贺梓言微闭双眼,想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沉浸在阳光的抚摸中。
只是突然感觉身后有人盯着自己,转过头,果然,这个时段一般不会出现的男人,突然站在身后凝视着她。
让她更诧异的是,男人手里拿着一件外套,走上前披在她的身上。
“言言,外面凉,别感冒了!”
这样的温柔,贺梓言现在一点都不稀罕,在他带着别的女人走出包间的那刻起,她的心已经死了,现在的一切隐忍都是为了肚子里的小生命。
不过大中午的他不上班来半岛干什么!
谭逸枫牵起贺梓言的小手,将她带回来卧室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路下楼来到车子里。
“现在去医院,做鉴定!”
见贺梓言满脸的疑惑,男人还是忍不出说出了今天提前回来的原因。
他也害怕,怕孩子不是他的。
“好,但是能不能不去仁爱!”
“我知道!”
当看见车子没有朝熟悉的方向行驶时,贺梓言一颗悬着心终于放下。
很快车子,到了韵城市的另一个医院。
走进病房,几个医生就过来给贺梓仔细检查了一下,很快的完成了羊水采样。
很显然男人提前已经安排好了。
“让夫人回去卧床休息几天,结果三天之后会出来!”
见谭逸枫全程一脸黑线,病房里气压低的可怕,检查室的医生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简单的交代几句,预想这尊大佛赶紧离开。
“把另外的两个样品给我!结果我自己亲自来取!还有,管好你的嘴,不然下一秒,你就会将从这医院消失!”
说完,谭逸枫凝向对面的医生,深邃的眼眸里充满警告的眼神。
“知道,知道,您慢走!”见谭逸枫离开了办公室,医生松了一口气,终于将这尊大佛送走了。
这个三天不管对贺梓言还是谭逸枫来说都是有生以来最难熬忐忑的三天。
“逸枫,怎么了?”见谭逸枫抬着沉重的步伐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程家祥及时的调整着情绪,艰难的挤出平淡的语气,明知故问的问到。
谭逸枫缓缓的走过来,递给程家祥其中的一个羊水样品。
“家祥,从小到大,除了声华,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希望你一定要慎重,这个羊水样品的抽取我全程都在,不会有错,我分三个地方鉴定,我不是怀疑你,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希望你明白!”
谭逸枫盯着程家祥,将最后的希望压在程家祥身上,因为他知道程家祥医术绝对具有权威性。
而且他实在找不到程家祥陷害贺梓言的理由和证据,因为要说陷害,之前程家祥有很多次机会都可以陷害她。
他认为,贺梓言肯定是酒后失身,但是她自己不记得,所以才那般的据理力争。
“放心吧!”程家祥毫不犹豫的接过样品,语气透着惯有的自信。
他知道谭逸枫分三个地方查的原因,只要三分结果不同,他就会相信贺梓言是被冤枉的,必定出错误的那个医院就有问题。
谭逸枫哪里知道,韵城能最快检测dna结果的是他出资购买的那几台最先进的仪器。
根据韵城医学学会精神,在特殊情况下所有医院的资源是共享的,所以不出意外这三份样品都会最终拿到仁爱来检测。
而且即使贺梓言胎儿的羊水样本不送到他这边,那般人也有下一个狠招。
三天后。
程家祥刚做完一台手术,拖着疲惫的身躯朝院长办公室走去,打开门,只见熟悉的落寞的背影面朝窗外,面前已是烟雾缭绕。
谭逸枫猛吸几口烟,最终将烟蒂丢在脚底下,踩了一脚,没有说话,将报告递给他。
程家祥缓缓的打开另外两份鉴定报告单,心情异常沉重,不过还是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
“结果和我的一样!”
谭逸枫不甘心的追问着“你确定,结果不会有问题?”
程家祥当然知道结果有问题,这两份鉴定报告早上就是从他手上出的。
“结果没有问题,整个韵城谁敢给你造假啊!”程家祥真心佩服自己,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调节了气氛,他只能借助这样的气氛来掩藏自己。
见谭逸枫明显一顿,难受的直抿唇,眉眼之间弥散着无尽的失望,程家祥终是有些不忍。
“逸枫,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做了!贺梓言只能是我的,那个野种凭什么分走她的爱!”谭逸枫冷眸幽转,一字一顿的宣示着自己的坚定。
程家祥是了解谭逸枫性子的,从小到大,认准一样东西,别人丝毫近不了身。
小时候,他喜欢变形金刚,吃饭睡觉都要带着,生怕别人拿走,没想到对贺梓言的感情也是这样。
“逸枫,贺梓言已经流过两次产,如果这次再……再流掉,她身体和心里都不会接受的!”
程家祥希望谭逸枫顾忌贺梓言的身体,不能丧失理智的逼她弄掉孩子。
“不可能,家祥,你准备一下,明后天带她过来,我不可能留下野种!”说完男人眉宇间情不自禁的蹙起,眸底露出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忧伤,随即拿着鉴定报告单离开了办公室……
程家祥痛苦的按住自己的胸部,他知道谭逸枫一定不会留下孩子,他一直都是说到做到的主。
不想,办公桌抽屉里手机响起,又一次将他拉入罪恶的深渊。
看到熟悉又陌生的电话,程家祥紧闭双眼,收敛着自己的情绪,无奈的接通。
“程家祥,刚才你很不乖啊,居然敢提示他,如果你敢出什么幺蛾子,我不介意将约定的期限提前。”
“知道了!”程家祥咬牙极度隐忍的挂掉电话,随后愤怒的将手机砸向地面,没想到他被监听了。
贺梓言躺在床上感受到了周围阴寒至极的低气压,睁开疲惫的双眼,被迫迎接着男人深邃赦人的寒光,此刻,这一个月男人流露出的隐忍的温柔再次荡然无存。
她知道又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这一个月,和他在斗智斗勇的过程中被他伤的体无完肤,心脏痛的都已经麻木了……
“三天之内把这野种做了!”谭逸枫上前将贺梓言拽起,使劲捏着贺梓言的下巴,那眼神散出恶魔般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