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枫,你们真的不合适,分开也好,相互冷静冷静!”
程家祥难得语重心长的劝说着面前已经失态的谭逸枫,他怕谭逸枫继续纠缠下去。
等时机成熟他一定会告诉他的真相,但是现在不行。
程家祥一字一句还是被男人听了进去。
“是呀,我把她孩子弄没了,她肯定恨我……贺梓言!贺梓言!这就是你所说的爱我!啊?为了野种也不要我,啊?”
谭逸枫咬牙,声音僵硬勉强。由于急速快跑而残留下的激动表情一度一度的凉下去,最后面无表情了许久。
心里瞬间积攒了不甘,突然将手里的手机砸向了墙面。
将身后的宋轶吓退了好几步,最后还是无奈的过去帮他捡起了新买的手机。
宋轶非常认同程家祥的建议,谭逸枫自从有了贺梓言之后很多情况下都失去了理智,连手机都砸了几个,他希望谭总能恢复到以前那样,说的自私点至少他这个总裁特助能少一份额外的劳累。
良久,谭逸枫捂着脸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贺梓言,你他妈的真是没有心!”
不一会儿男人双眼微红,深吸了几口气,带着几分痛楚和失望离开了办公室。
随着人群的窜动,贺梓言知道此次的逃跑之路并不顺畅,联想着这两个多月发生的一切,她也大概猜出事情的脉络。
走进休息室,贺梓言找个人多的地方忐忑的等着安检。
很快,通往云南曲靖市的动车开始检票,列车员甜美的通报声不停的播报着检票的消息。
曲靖,曲靖,贺梓言不断的默念着……曲径……曲径,突然眼睛一亮,终于明白了程家祥的暗示。
心里的恐慌少了几分,随着人群上了去曲靖的动车。
紧挨贺梓言座位的是个女孩,她手里拿着一本英语读本,一上车她就认真的读了起来,丝毫没有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贺梓言调整了姿势坐好,绞尽脑汁的想着,呆会怎么脱身,不想身边的女孩用胳膊不着边际的轻拐了一下贺梓言。
贺梓言收起自己的胳膊准备回避她的触碰,不想那英文读本一页上用英文写着几个隽秀的单词。
贺梓言终于知道了一路上没有说话的只顾低头看书的女孩是什么人,随即向她投去感激的眼神。
列车带着高科技的元素向前方驶去,看着一排排向后飞去的绿树,贺梓言心跳的速度也不断的加快,那不是激动的加快,而是害怕的加快。
一个小时后,车子进站,贺梓言伸个懒腰,在包里翻找着纸巾,然后将包放在座位上,起身朝厕所走去。
听见门发出滴……滴的关门的提示音,贺梓言打开厕所的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闪身从列车里跳到了站台上。
果然车门关闭,列车启动的瞬间,两个着急狰狞的面孔出现在门里面,并急速的敲着玻璃门。
站在站台上的贺梓言深吸几口气,没有丝毫的耽搁,走上楼梯通过天桥朝另一个站台走去开始了她的逃票旅程,就这样重复的折腾了几次,贺梓言就像迷路的小鹿一样,最后沿着铁道一路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出了铁轨的路径,从一个岔口来到一个山脚下,此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贺梓言又累又饿。
“梓言,梓言,你一定要坚强,要挺住!”
贺梓言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因为她感觉自己身体透支的厉害,毕竟走了不少的山路,贺梓言怕那两个人追过来,不敢走大路,一直沿着弯曲的山间小路行走。
大地慢慢的沉睡,秋风轻轻地吹着路边的树叶发出瑟瑟的声响,冷落的山间小路此时寂静无声的。
贺梓言独自摇曳在阴森的小径上,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谭逸枫,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受不了周围阴森的寂静,贺梓言突然仰身,对着夜幕中的天空大喊三声。
只有这样的大喊,只有这三个字才能扫除她心理的恐惧,只有这三个字才能坚定她活下去的勇气,她不能带着这个污点冤死在这山里,她发誓,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夜雾袭来,突然一阵狗的吠叫,让贺梓言看到了希望,随即加快了脚步,但是还是抵不过一阵眩晕栽了过去……
谭逸枫拖着承重的步伐,双手按胸,满脸沮丧的回到江畔,一进屋就颓废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环视着周围。
突然两手拂面,果断闭上眼睛,良久,起身向楼梯走去。
来到书房,谭逸枫拿起贺梓言上次留给他的信,看了好几遍,随即不甘心的又将橱窗里的毛笔字画拿出来。
盯着“谭逸枫是个大混蛋”几个大字,之前的甜蜜片断又系数的钻入本就混沌的大脑。
谭逸枫心脏又一次急剧的收缩,他知道那是心在痛,万箭穿心般的痛。
“贺梓言,贺梓言,这就是你所说的爱我?这就是你所说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谭逸枫不甘的小声低喃着。
呵呵,她还是选择了那个野种,将他的骄傲,将他一颗炽热的心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男人再次拿起信和毛笔字画又看了一遍。
“好,既然你不稀罕,那从现在起,我的心不会再为你跳动,你这样的女人凭什么得到我的宠爱!”
愤恨的说完,男人拿起打火机对着信和毛笔画准备点燃,突然手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明明还没有点燃,心居然燃烧了起来,不一会儿就那么灼热的痛。
良久,男人不甘的将打火机砸在书桌上,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信和字画,轻轻的抚摸了一遍,再次叠好,搁在橱窗里。
谭逸枫快速的走向楼下,见冯妈从外面买了一些滋补的食物回来,眉眼又是一片冰寒。
“冯妈,她又逃走了,把你买的这些东西扔出去,还有把她在这里的东西全部扔出去,我不想我的屋里残留着她的任何气息!”
“枫儿,梓言她……”
“住口,不要在我面前提她,以后也不要提,她不配!”说完男人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冯妈心里纠结万分,两眼瞬间集聚了一些泪水。她真的想把真相说出来,可是她怕,冯妈是知道谭逸枫对贺梓言在乎程度的,如果现在告诉他真相,他自己不仅崩溃不说,还要祸及她儿子程家祥的性命难保,身边一群人还要跟着遭殃。
冯妈知道对不起贺梓言,对她愧疚的直流眼泪,每看到一样贺梓言的东西,冯妈就会抹泪一次,最后终于将贺梓言的东西打包,不过这次没有听命于谭逸枫将东西扔出去,而是将贺梓言的东西封好,藏在了收纳室里的一个不显眼地方。
见儿子一脸黑线的带着复杂至深的情绪回到老宅,石玉珍两眼闪出异样的光亮。
“枫儿啊,今天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最近压力大?”石玉珍上前关切的问道,两眼紧盯着面前英俊不凡的儿子,想从他脸上盯出有用的信息。
“没什么?爸呢?我有些事要咨询他!”谭逸枫不想回答石玉珍的问题。
他知道贺梓言走了,母亲一定是最开心的,想到这,突然一愣,良久,还是安慰自己他的母亲应该不会背后使坏,毕竟后来她没有再说贺梓言不是了。
不过此时也觉得他这段时间因为贺梓言对父母疏离不少,心里有些愧疚。
“你爸在后面后花园,我让人去叫他!”说完,石玉珍转身就交代着佣人长福。
“妈,替我打个电话给伊婷让她过来吃饭,中午我在老宅吃饭,有件事正好宣布一下!”
儿子这一声交代,让石玉珍一怔,很久都没怎么搭理伊婷的儿子,此刻怎么主动提起她,而且口气没有了之前的冷漠。
石玉珍眉头紧闭,两手攥紧,实在想不出儿子会宣布什么事情。
谭逸枫见谭泽从外面走进来,立马上前搀扶着他。
“爸,韵枫30年庆典,我需要一些酒店的发展历史材料,一直没时间仔细研读,现在趁着庆典,我也要充分的了解一些。”
“好,跟我来书房!”
石玉珍看着这对父子从楼梯那消失,想了一会,还是拨起了王伊婷的电话。
王伊婷赶到老宅时,一走进大厅就见谭逸枫和谭泽从楼梯下来。
好久没见到谭逸枫,越发的觉得他俊朗不凡,稳重睿智,只是他现在几乎不搭理她,让她真的很难受。
“逸……逸枫,你回来了?好久不见!”见谭逸枫难得的看她一眼,王伊婷决定主动打招呼来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毕竟她现在可是他的未婚妻,而且订婚那晚他还牵她的手还吻了她,到现在她都忘不了他身上的气息。
“嗯,过来吃饭吧!”谭逸枫突然的客套让王伊婷大喜过望,本来有些苍白僵硬的脸颊立马红润了起来。
“伊婷,有想过和我真的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