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铖悄无声息的回了房间,鞋子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房间里的陆小黄在听到动静的时候立马警觉的抬起头,当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看到陆铖走进来之后,才又重新窝回去,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床上鼓着一个小包,林乔正蜷成一团睡的正香,陆铖轻轻凑上去亲了一口,然后去了卫生间重新冲了冲了澡,半湿着头发就上了床。
“你回来了?”
林乔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度,知道是陆铖回来了。但是她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就闭着眼翻个身,将脸埋进陆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要继续睡。
但迷糊间摸到了陆铖的湿发,迷迷瞪瞪的睁开了一个眼缝,但屋里太黑了根本看不清。
林乔伸出一个胳膊拽拽,不知道拽到了什么贴在陆铖的头发上就是一顿揉搓。
“湿着,睡,会,头疼、”
但是林乔太困了,揉啊揉居然就举着胳膊睡着了。
陆铖将她手里的东西扯下来,居然是她乱丢的内衣,怪不得刚刚感觉就有点怪怪的。
差点没被气笑的陆铖想将衣服扔远一点,但却鬼斧神差的看了几眼。
片刻之后,陆铖失笑,觉得刚刚他就像个变态一样。
猛地将衣服一扔,地上的陆小黄再次被惊醒,陆铖看了它一眼,陆小黄就乖巧的自己开门,迈着猫步出了卧室。
关门前还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黑暗中一双散着精光的眼神,不敢再看,爪子扒拉了一下门,就跑走了。
没了碍眼的,陆铖不打算委屈自己,捏捏林乔的脸蛋,另一只手藏在被子里。
林乔被闹烦了,将人推开,翻了个身将自己裹了裹继续睡。
还无意识的哼唧了两声,像是在痛斥某人扰人清梦。
看着空荡荡的怀抱,陆铖笑了,慢慢俯下身,捏了捏那个逃走兔子的耳朵。
“宝贝?”
“嗯?”
“宝贝,先不睡了好不好?”
陆铖将林乔从怀里挖出来,林乔就像没骨头似的,但就是不睁眼。
“你不说话我就要亲你了。”
林乔还是不说话,陆铖就捏着她的鼻子,林乔为了呼吸无意识的张开嘴,结果就便宜了某个扰人清梦的人。
林乔睡的朦朦胧胧,觉得梦里一个人捏着她的鼻子,堵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呼吸,就像是掉进水里一样,好难受,好难受,要窒息了。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睁眼就看到了某个可恶的人。
不仅如此,她还感受到一点奇怪的感觉,眼睛渐渐的张大,一拳锤在了陆铖的胸口,结果砸的自己的拳头痛。
陆铖已经将林乔的小鼻子给放开了,但他吻的太认真,根本没发现睡兔子已经醒了,还在撸兔子的毛。
兔子就觉得浑身都难受,现在她已经完全醒了。
因为某人太恶劣,被闹急了的兔子狠狠的咬了某人一口,但就这样某人也没松开她,反而是发现她醒了,更恶劣。
“你干嘛!”
“生气了?”
林乔看到陆铖还笑,这一刻她就想直接抛下人躲到空间去,急死这个臭男人。
但现在她就是想躲也不可能了,被人制住的她根本没办法将人撇下。
陆铖像是早就防着她这一手,太恶劣了!
然后林乔就气呼呼被陆铖拉走打糍粑去了,米已经蒸好了,就等着干活的人起床。
林乔也不是没打过,但今天一锅没打的糍粑,本来待得好好的,结果陆铖一棒子进来,别人都还没准备好呢,但这糍粑也不能不让他打。
毕竟每次林乔吃的也挺开心的,而且不接着打下去,这一锅米可能就坏了。
每个地方打糍粑的方式都不同,而打糍粑也是有讲究的,有一些地方打糍粑是用木锤不停捶打,而有的地方则是用木棍不停的揉挤捣碎。
反正不管哪种方式,都要用足了力气才行,不然打出来的糍粑不够黏。
当然还有两者兼顾的。
随着木槌的磕碰,米粒会变得越来越黏,最后成了又粘又软的美味的糍粑,不管是直接吃,还是沾糖吃都很美味。
只是这就累了打糍粑的人,必须熟练掌握技巧,这样打出来的糍粑才更好吃。
有些人甚至打糍粑上瘾,一波接着一波,直到最后筋疲力尽。
······
研究所,这一晚也是慕思然的不眠夜。
当然变成丧尸之后是不用睡觉的,但慕思然还保留着人的习惯,每天会按时进食,按时睡觉,哪怕是闭着眼没办法进入睡眠,这样的习惯也让她觉得安全。
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像个人。
但这一晚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睡”去,因为一张纸条。
那张纸条上写着,第二天清晨,研究所的报警系统会关闭十分钟,让她趁这个时候出去,找到一辆运垃圾的车,躲进去出城。
城门不会对出城的垃圾车过大检查,她可以轻易混过出城。
出去,慕思然从来没想过。
因为她觉得自己应该还算个人,想在人类谁会生存。
但纸条上写,如果错过这次机会,那么她将会被销毁。
销毁,而不是杀死,这两个字让慕思然觉得自己像个物件,只有东西是被销毁,人才叫做被杀死。
她要走吗,该相信这个人吗?
慕思然思考了一个晚上,僵硬的大脑直到快到天亮的时候才想明白,她要走的,她该走的,她还没有活够。
于是清晨,当大部分还在睡梦中的时候,研究所的走廊里,一个“人”
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她用了很多时间才找到了正确的方向,终于是离开了这个地方。
温顾看着远去垃圾车,苦笑了一声,他还是没办法杀死一个有思维的没做错人任何事的“人”。
“温博士,你起得可真早。”
李博人突然在演技所的大门处出现,微笑着朝着温顾打招呼,温顾的脸色瞬间变了。
“别担心,我不会说什么,毕竟,小然也算是我的晚辈,之前我也是很喜欢她的。”
李博人语气中有些惆怅。
“喜欢?喜欢到毫不犹豫地说出要她死,要销毁她的话?”
温顾转头看李博人,只觉得这个人虚伪至极,和魏先生不遑多让,但他没有魏先生那种魄力。
“我现在可是知道了你的秘密,算不算是一条船上的朋友?”
李博人不在乎温顾的讽刺,依旧笑着说道。
“不敢当,这算什么秘密,你可以去和你的联盟报告。”
说完,温顾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