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道“哗啦”的撕破布料的声音响起。
就见少女不知何时已经从摔得四分五裂的轮椅旁捡来了木棒子,从衣摆撕了好几些布条,将那木棒绑在一起。
祁元湛瞠目地看着了一会,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这和战场上军医们运送伤兵用的木架子有几分像,却又不太一样。
毕竟木架子需要两个人抬,而她只有一个人。
萧棠宁生怕自己绑得不够结实,几乎用了上了吃奶的力气,等一切都做好,低头就对上了男人那双幽深冷沉的眼眸,这一刻,她瞧见了他眼底的情绪。
是错愕,还有一丝的震惊!
她下意识地解释道:“我舅舅是大夫,我外祖父...”
话说到这里,萧棠宁突然住了嘴,后面的两个字都咽了回去。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掺着汗水的雨水,弯腰靠近祁元湛,轻轻笑了下,眼眸弯弯的:“殿下,委屈你了。”
祁元湛怔怔地望着她,心跳在这一刻渐渐加速了,一下子比耳边的春雷还要大声,她纤细的手掌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搬到了木架上。
最后还取了一只芭蕉叶,遮在他的头上。
祁元湛抬手对着一侧的祁清摆了摆手,仰面躺着,清冷的夜雨顺着芭蕉叶滴落在他的脸上,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滑进嘴里的雨水,竟然带着几分甜意。
他真是魔症了!
萧棠宁拽了几下那木架子,却发现纹丝不动,她屏住一口气,将布条在手掌上缠了好几圈,再次使力,却发现木架子动了。
此处是猎场行宫,这人又是祁王,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人寻来了。
可在那之前,他们得先避开刺客才是。
她一点一点地拖着祁元湛,将往方才寻到的山洞走去。
她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不远处的山洞,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直到将他拖入山洞中,她整个人已经累得脱了力,瘫坐在地上上。
视线刚好落在祁元湛血肉模糊的手掌上,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原来她之所以能拖得动他,是因为他用手掌撑着地面往前。
她咬住下唇,两人四目相对,却又没有发一眼,山洞静静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萧棠宁起身,将人搬到山洞里的干草堆上,可最后力竭,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
祁元湛愣住,刚好一条手臂扶着另一边的手臂,猝不及防间,她整个身子就压了上来。
他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拿开,她身前的温软便严严实实地贴在他的手臂上。
方才她已经将外衫都撕成了布条,眼下只有薄薄的里衣,隔着那单薄的衣衫,她滚烫的体温和剧烈跳动的心跳,传递了过来。
他呼吸一滞,心跳也乱了几拍。
萧棠宁急急起身,本就伤痕累累的手掌被干草一扎,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没事吧?我怀里有火折子,点火。”祁元湛急忙开口问道,他的目光凝在她的脸上,不放过一丝表情。
“可是,殿下不怕将刺客招来吗?”萧棠宁摇头,眼神里满是担忧之色。
“无妨,不点火,不用刺客,你就会冻死这这。”祁元湛沉声提醒道。
萧棠宁抬手搓了几下发麻发冷的手臂,接过他递过来的火折子,将洞内的干柴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