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先将本王的外袍给她披上。”祁元湛沉声落下这话后，慕容兰时扒了他已经破烂不堪的外袍，嫌弃地抖了抖，这才给靠在一侧山壁上的少女披上。
下一刻，山洞外有一道刺耳的爆炸声响起，萧棠宁猛地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去寻祁元湛的身影。
稍一抬眸，就对上了男人有些疲惫的脸庞，唯独那双黑亮的眼眸和往日一般无二。
她又转头看向了山洞外，起身想往祁王的方向走，却脚步一阵踉跄，她低头之余又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
这是她方才失去意识之前闻到的--迷香！
她浑身僵住，眼底的担忧之色渐渐淡去，转而换成了一抹寒色，她本就鲜血直流的手掌死死攥紧男人外袍的袖口，沉默了片刻。
思绪开始从昨日她去提醒他有刺客开始，到他让人跟着自己，再到方才。
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人已经来过了，她手掌上了药就是最好的证明。
想到这里，她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在这一刻仿佛被什么刺中了，她攥着袖口的手掌，只得紧紧揪住胸口的衣襟，抬眸定定地看着一直看着她的祁元湛。
一字一句吗，沉声质问道：“殿下今夜也在利用棠宁？”
祁元湛虽然已经从她的神色中瞧出了些端倪，但是没想到她会这般直白的质问他，他愣了下，本来想好的推脱之词都咽了回去。
他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点头道：“是。”
就见少女身子晃动了下，单薄的身子无力地靠在山壁上，那双清亮的杏眸已经红了。
这一刻，祁元湛心头猛地一沉，胸口仿佛堵着一口闷气，甚至有一种直觉，自己日后定会后悔方才说出的话。
可二十五年来，他祁元湛从没收回过什么话，他的矜贵和自傲，让他这一刻说不出什么的软话来。
他哑声又道：“那你可愿意？”
“不愿意也迟了”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猛地点头道：“愿意！”
少女眼底的纠结之色，不过一瞬，就消散了，祁元湛剑眉饶有兴致地挑了下，垂下脑袋，好将自己疯狂勾起的嘴角藏在暗处，不叫她瞧见。
“但...”
可笑意还没漫及眼底，耳边就听到少女颤颤巍巍道。
他猛地抬眸，感觉方才拂过心间的三月春风，一下子变作了数九的飞雪，他盯着她跌跌撞撞地扑到他的身前来。
仰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我有好多麻烦事...”
“那裴寿？”男人嗤笑了一声，那语气压根就从没将那人放在眼底。
萧棠宁点了点头，颤抖手掌划过他的手背，往上，最后握住了他的手腕，第一次在一个算得上是陌生人的眼底，露出了一股绝望来。八壹中文網
她吸了吸鼻子，颤声道：“那以后，有强于裴寿万倍的人，要从殿下的手里夺走我，殿下会如何？”
祁元湛反手握住了她手掌，入手是一片的冰冷，这一刻，她心中的害怕似乎从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掌里，传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