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棠宁深吸了一口,压下心底的这份不自在。
幽幽道:“殿下放心,谁的话我都不信,殿下这般好的,殿下的父亲定也是极好的,他和长公主之间定是有什么误会。”
女子低低怯怯的声音如一阵清风,无孔不入地钻入祁元湛的心间。
他修长的手掌捏住她的后脖,抬起她的脑袋,好看清楚她的神色,好辨别她眼底的情绪。
她仰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清眸看着他,眼底清澈无尘,祁元湛心头微微苦涩,他薄唇微抿,将额头抵住她的。
低低道:“本王真是愚笨,你说的对。”
萧棠宁被他这个反应弄得有些愕然,她呆呆地仰着头看着他。
这时,长廊尽头,祁清快步走来,见轮椅上的两人这般亲密的姿势,脚步一下子僵在原地,低着头,一时不敢上前。
祁元湛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祁清,握在萧棠宁颈脖后的大手突然往前一提,她的脸颊往前凑近了少许。
一下子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小到只剩一指,彼此的呼吸交缠着。
喷洒在肌肤上,激起一阵难耐的酥麻。
可他却停住不动了,萧棠宁的视线悄悄拂过他干燥的唇瓣,脸颊顿时炸红,她急忙移开目光,落在他喉间微微突起的喉结上,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
耳边就听到了他低低的一声闷笑。
萧棠宁呼吸一滞。
本以为他是想对她做些什么,可他却一动不动,仅用炙热的目光在她的脸上肆无忌惮的纵火。
她终是受不住男人如此热烈的目光,索性主动将红唇往他的唇瓣上凑,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旋即手脚并用地从他的腿上起身,低着头快步往一侧的小道走。
这一刻,感觉连着脚步都是飘忽的。
她知道,只要再多留一刻,她说不定就会手脚无力。
祁元湛看着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他慢慢笑了,漆黑的眸子里闪着动人的光芒,下一刻,就敛下了这一抹笑,沉声问:“出了何事?”
祁清定住脚步,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殿下,方才在八宝阁内,西楚的皇子刻意刁难晋王世子...”
话说到这里,就感觉四周的温度骤然降到冰点。
祁清咬了咬牙,继续道:“世子当众摔了,出了丑!”
简直是出了大糗,当众摔得鼻青脸肿。
这晋王乃是长公主一母同胞的兄长,这晋王世子是殿下的表兄,虚长自家殿下两岁,小时候在京都当质子,时常养在长公主膝下。
和自家殿下一向性子不和,以前殿下也鲜少过问这晋王的事。
这几日却让他多留意...
“殿下,我们的可出手压一压西楚人的嚣张气焰?”祁清小心翼翼地问道。
祁元湛摆了摆手,沉声道:“不必了,我眼下自顾不暇.”
话罢,他低头意有所指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腿。
祁清一下子明白过来。
自家殿下眼下双腿不良于行,自然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管旁的什么人的闲事。
祁元湛推着轮椅回了书房。
看着窗外的盛开的美人蕉,他捏紧扶手,神色越来越冷沉。
皇舅舅一直不喜他和晋王有过多的往来,再加上他和晋王世子打小不和,所以这些年他和晋王确实没什么来往。
眼下看来,这晋王和他知道的完全不一样。
眼下西楚、漠北都有皇子随着使臣来了京都,整个京都表面上看起来是一片平静,但底下是怎样的汹涌澎湃,高位上的人心知肚明。
西楚的人一直蠢蠢欲动,漠北的人又是他的死敌,此刻想必是来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成了残废。
祁元湛沉声吩咐管家:“这几日不管谁上门,都以本王身子不适拒之。”
管家愣了下,带着担忧的视线落在自家王爷的腿上,叹了口气点头应了一声。
京都十分热闹,唯独祁王府十分的安静。
日子就这样缓缓过了五日,到了八月十五中秋宫宴这日。
祁王府的马车缓缓往宫殿内驶去。
萧棠宁挑开车帘的一角,看了一眼热闹的街道。
自从那日祁元湛说各国使臣和各封王的人都进京了,她又来了小日子,就一直老实地在府内待着。
她收回视线,将目光看向马车内的祁王,不知为何今日见他神色有些冷。
萧棠宁眯了抿眼睛,一下明白了
视线看向他的双腿,如她不知道他腿伤是假的,定会忧心忡忡。
毕竟这场宫宴上可不太平。
书中,这场宫宴可是发生了不少的事。
就是眼下多了几处变故,也不知道今日发生的事会不会变。
但总归来说,与她关系并不大。
眼波流转间,又想起了沈亦姝已经进宫中小住了。
今日这个机会,希望她如果能抓住兴许会顺利些。
想到这里,萧棠宁红唇勾起一抹轻笑,手掌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
她抬眸去看身侧的人,就对上了祁元湛那双漆黑如深潭的眼眸,下一刻,他眯了眯眼睛,眼底的墨色褪去了些,渐渐染上柔光。
“今日你哪里也不要去,什么人也不要见,寸步都不要离开本王的身边。”他望着她,正色道。
萧棠宁神色微愣,点头道:“好,棠宁听殿下的。”
祁元湛嘴角勾出一抹笑,松开她手掌的大手突然往前一探,覆在她的下腹上,声音沙沙问道:“如还有不适,记得告诉本王,我们大可提前离宫,现在本王可是废人!”
萧棠宁听见他这么说,红唇抿了抿,将还捂着她下腹的手掌轻轻推开,脸颊微红地点了下头。
祁元湛看着她这副羞涩的模样,喉结滚了滚,将沾上她身上温度的手掌蜷缩成拳,别开视线看向车厢内的一侧。
刚开荤不久,可她就来了小日子,这些日子感觉憋着一股闷气。
只要看着她,他就感觉心燥得很,身体也就有了反应。
他撩开一侧的车帘,好让外面的喧闹声钻进这个密闭的空间内,将这股子焦躁驱散。
萧棠宁看着他扯着衣襟的动作,还以为他是热了,身子往他的身边挪了挪,素手拿着团扇正想给他打扇。
可身子刚靠近,就对上了男人那双有些摄人的眼眸,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仰着一双清亮的眼眸呆呆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