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栩知道这神经病是不会放弃的，只能认命的说道：“把你的手用消毒喷雾和洗手液……”
“那你站起来。”
秦栩被噎到了，恼怒道：“要你洗个手，跟我站起来有什么关系？”
炸毛了！炸毛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秦总炸毛，她就特别开心。
“要我洗手你就站起来。命令我干什么，你都站起来说。”
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秦栩咬牙，气得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来，“我要是站起来，第一个就把你丢出去！”
程似锦嬉皮笑脸的，“啊呀，我好怕啊！到时候不用秦总丢，我自己就麻利的滚啦！”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用床头的洗手液把手洗了一下。
治疗变态洁癖也得一步步来，毕竟今天已经是从身到心的把秦栩“摧残”了一次。
秦栩把睡袍脱至腰间，背对着她。
反正逃不过，只求程似锦赶紧擦完，消失在他眼前。
“看着这如羊脂白玉般无与伦比的美好身体，因为我霸王硬上弓的辣手摧花而印上了这些碍眼的痕迹，我感到了心如刀绞般的……”
程似锦把药酒倒在手心搓热，然后使劲揉着那些红肿的地方。
与此同时嘴巴还不停的叭叭叭，乱七八糟的成语不要钱的往外冒，直把秦栩的身体夸得天花乱坠。
忍了半天也没见程似锦有闭嘴的迹象，秦栩终于忍无可忍的出声，“你当你很有文化？”
程似锦点点头，一点也不谦虚的自夸起来，“我可是有名的移动‘中华词库’。”
“我想安静的擦个药。”
秦栩保证，如果程似锦还说“那你站起来”，他一定转身给她一拳。
程似锦撇撇嘴，夸你还不乐意了。
这具身体常年没有接触过紫外线吧，妈个鸡，比她还白了一个度。
白得就像《暮光之城》里的吸血鬼。
呵，小白脸。
秦栩身体一僵，拳头握了握，这句屁话是不是也该揍一下。
不好，最后那句不小心脱口而出了。
程似锦清了清嗓子，坚强的转移话题，“好了，转过来。”
“咦？”
以为会看到一溜儿排骨，没想到这小白脸居然有胸肌腹肌马甲线？可真意外。
“看不出你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
“少罗嗦。快点。”秦栩转开脸不看程似锦，眼不见为净。
前面比后面严重些，都泛起青紫了。
“痛就喊出来，别忍着。”
秦栩眼神放空，淡淡的说着，“本来可以不痛的。还不是你多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又来了，这一脸丧，让人忍不住想拍上去。
程似锦把他的脸掰过来，两个人的距离不到十厘米。
卧槽！
本来药酒就难闻他已经万分忍耐了，这女人竟然还敢把药酒弄他脸上！
程似锦像是没看到他这一脸屎样，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郑重、虔诚，“能痛是多好的事。能痛就代表你活着啊！秦栩，你知道活着是多好的事吗？”
说到“活着”，眼前的女孩眼中霎时绽放出璀璨不可逼视的光芒。
秦栩不由的一震，呆滞的看着她，如此鲜活，如此纯粹，如此的朝气蓬勃。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呼吸交缠，心跳“砰砰砰”的越来越快。
隐隐有股清甜的味道，突破难闻的药酒味，钻入秦栩的呼吸，就是上次那种，属于程似锦的味道。
并不令人讨厌的味道。
秦栩知道自己一定又脸红了，她的手贴着他的脸，那他脸上的热度也一定被她感觉到了吧……
“秦栩，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真的不想再站起来？”
粉红色的泡泡被粗鲁的戳破，秦栩瞪着眼，被程似锦左右开弓拉扯的脸颊更红了。
“回答我！”
这三个字，程似锦是用吼的，那叫一个气势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