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出来后,去了沈仁德所在的医院。
病房外有人把守,这些人她不认识,眼神冷冷的。
她内心产生不好的预感,小跑赶过去,要进门时,那些人将她拦住,没有说话,眼神冷冽地扫了她一眼。
沈娇娇脚步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他们,余光扫射周围环境,时不时有医护人员走过,她壮起胆子问:“你们是谁?”
那些人没搭腔,腰身挺直,眼睛直视前方,没把沈娇娇当回事。
“让开。”沈娇娇语调分贝加大:“你们再这样我可要报警了。”
那些人还是没撤开手。
“咔哒。”
房门突然从里头打开,走出来一位穿着中山装的男人,他把帽子盖到头上,朝沈娇娇点了点头后,便走在前边。
那些拦住沈娇娇的人跟在他后方,样子特别恭敬。
沈娇娇愣在原地,她被那双如鹰勾的眼神吓懵了,那双眼睛太冷,与他对视时,不自觉产生害怕的感觉。
“进。”屋内传出一道威严的声音。
沈娇娇这才收回心神,推开门进入病房,抬眼时,恰好跟枕着靠背看她的父亲眼神对上。
她三步做五步走到病床边:“父亲,您没事吧?”
“没事。”沈仁德望向窗外:“你找你母亲了?”
“还找她做什么?”沈娇娇不满地嘀咕。
她恨这个生她的母亲,她甚至想,如果不是她妈转移了财产,她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家小姐,她就不会跟秦若程分开!
“嗯?”沈仁德眉毛下沉,不悦在眼中闪动。
沈娇娇怕自己的父亲,她把头垂得低低的,把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神隐藏到沈仁德看不到的地方。
“在外受委屈了?”沈仁德那张国字脸上没有任何关切神色,询问的语气像极了例行公事。
“没事。”沈娇娇也倔强。
沈仁德:“自己做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沈娇娇的手指微微收紧,心越来越透凉,她将失望压下:“是。”
她不明白,明明她才是才是他沈仁德的女儿,无论什么时候,她都站在他这边,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父亲,不能像平常父亲一样宠她?
他明明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处境,为什么不能像傅氏夫妇那样为她出面?
沈仁德把一张卡给她:“没钱找我,娱乐圈就不要去碰了,休息一段时间吧。”
“好。”沈娇娇把银行卡收到包内:“那您注意身体,我先回去了。”
“嗯。”沈仁德没有抬头看她,拿起床头柜上的平板,预览几秒后,抬眼看着那道孱弱的背影,道:“别去惹傅之南,明白了吗?”
沈娇娇整个身体发僵,一滴眼泪掉到地板上,她回头,问出藏在心底很久的话:“为什么?您不是想要杀了她吗?现在这句话又怎么回事?”
沈仁德重重把平板放下:“不该问的不要问,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是。”
沈娇娇转头,刚踏出两步,又被叫住:“娇娇,我能为你做什么?”
她把眼泪擦干净,头也不回道:“我要嫁给秦若程,你能做到吗?”
下楼后,她驾车往约好的生殖中心开去。
谷藢</span>******
早晨时,傅之南跟秦凯风去拜访了傅宅。
傅宅在秦家庄园的河对岸,看着挺近,但因为发生爆炸事件后,两家中间不再有便通渠道,要过去,只能绕路。
傅宅不似秦家庄园那么大,主要是人丁凋零,整个当家的就只有傅老爷子一人。
他喜欢清净,家里佣人不多,傅宅里死气沉沉,佣人都安安静静地做着手头上的事情。
傅怀隐穿着中山装,拿着剑在院中做早课。
他很养生,很惜命。
待他做完功课后,身后传来阵阵鼓掌声。
傅怀隐收起剑,看到来人,眼睛里的神色冷了下来,左右侍候的人都被屏退,只有他跟那个鼓掌的人在。
老爷子虽然八十多,腿脚虽不便,但身子还很算英朗,他一瘸一拐地往座位走去,捞起毛巾擦掉手上的汗水后才吭声。
“你来干什么?”
那人身上有伤,他坐在傅老爷子的位置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称叹道:“茶不错。”
“沈仁德,有事说事。”傅老爷子没有之前的那么好说话,眼里满满的嫌恶。
“我要你认下娇娇为外公,护着她,让她顺利加入秦家。”沈仁德将茶杯放下,神情认真道。
傅怀隐冷笑一声:“沈仁德,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沈仁德现在已经没有傅怀隐想要的股份,而且,以沈仁德现在的处境,没有资格跟他对话。
“傅老,我能自由进入这里,你还觉得我没有资格谈条件吗?”沈仁德转了转手里的扳指,勾起一丝笑容:“傅老不是最知道我的实力吗?”
他又说:“傅老,我的人闲来无事,找到一个有趣的实验室,里头有一名沉睡着的年轻人,长得跟你年轻时候真像。”
傅怀隐那张脸沉了下来,重重拍桌子,指着沈仁德:“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仁德很淡定的拿出一份资料宣读:“伊甸园计划,某富商将自己体细胞核移植到一枚去核卵中,然后将其在体外卵裂成的胚胎移植到母体子宫中,经过足月的怀孕,最后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这个男婴就是那位提供体细胞核商人的克隆人,代号n,待富商大脑死亡之前,转移或复制好原意识至n上。”
“傅老,你这么抓着权力不放手,原来是想永生呢。”
“人呢?”傅怀隐整个身体都在抖,拿着剑指着沈仁德的喉咙,整张脸被气得涨红。
沈仁德将资料放下,敛起脸上的笑容,毫无畏惧地对上傅怀隐的眼睛,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他说:“我的条件,你做还是不做?”
他是疯狂的暴徒。
“疯子!”傅怀隐咬牙切齿地骂他。
沈仁德笑了笑,片刻后,笑容消散,整张脸布满寒霜,他用力抽过傅怀隐手中的剑:“我疯不是拜你所赐吗?”
傅怀隐身子打了踉跄,后背撞到桌椅上,他用力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这时,有位中年男人走进来,看到傅老先生倒下,正打算叫人,被傅怀隐拦住。
傅怀隐顺势坐到椅子上:“什么事情?”
中年男人低下头,恭敬回:“傅之南小姐跟秦天王来拜访。”
“知道了,下去吧,让他们在大厅等候。”
中年男人走了之后,傅怀隐沉着声音道:“别碰那个年轻人,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你。”